赎罪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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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罪 十三   毒瘾的发作让我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做哪些动作可以让自己舒服些，或是用手抓一下全身瘙痒难耐的皮肤、或是用头砸墙给自己一个痛快、或是用鼻子吸一下地铺边上那类似海洛因的白色粉末，最起码让我用手擦拭下眼睛鼻子中蔓延出的各种液体不让它们在我脸上肆意横流，但看守所病床上的束缚让我只能发出类似野兽的奇异嘶吼而身体只是在床上慢慢享受着毒瘾的虐待。 随着时间推移口腔中的海绵塞也逐渐膨胀而我的嘶吼声也随着海绵赛的膨胀渐渐低沉，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自己身体好像习惯了全身瘙痒感，一种懒散的感觉油然而生，根据前几日的经验这一波毒瘾应该渐渐过去了，我第一时间想开口喊人让他们帮我解脱下束缚，但口中的海绵塞已经膨胀到让我用尽全力发出的呜呜声都像享受毒瘾快感时的爽快低吟，无法发出叫声我只能转而用力扭动身体和四肢，但那种动作在常人眼里明显就是毒瘾发作时的状态再加上那浅浅的低吟声怎么看都是我的毒瘾还在发作中的样子，些许的努力无法起效我立刻就放弃了，不是不想继续而是毒瘾过去后的慵懒感觉让我反而觉得束缚好像不过如此，没有扭动没有挣扎，安静的躺着本身就是毒瘾过后常态。   静下心我的躺在床上才有空仔细看下牢房环境，首先我睡得这张木板床很矮也就比地铺高少许，估计是为了方便束缚绳索的捆扎不然安装普通地铺了。边上的马桶明显泛黄一想到自己脸之前就是用这个马桶里的水擦洗时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心，而鼻子中是不是传入的某种腥臭味也不知是马桶水的味道还是自己鼻涕口水的混合气味。房间墙很高一盏暗黄色的大灯悬挂在房顶，就算如此高的房顶灯泡照样被一层铁丝网笼罩，而我低头看向地面和身体在铁丝网和灯泡组合的照耀下，身体和地面也先出一块块格子状的影子，这就是牢房吧铁窗无处不在。头部后方是一体式的铁栅栏直到房顶，栅栏后通道而通道边的墙面上正对我牢房位置是一扇被铁栅栏笼罩的玻璃窗，夜晚探照灯会不定时的照过，而白日无论警察走内部还是外部通道只要路过牢房都能清晰的看到牢房内我的一举一动没任何隐私可言。脚前的铁栅栏同样是直到房顶只是下方多了一道铁门和一个小开口，而铁门外一盏板凳上端坐着一位灰色囚服的罪犯，当一阵探照灯划过时能清晰看到她双手放在腿上端坐的样子，好像是睡着了还是发呆她竟然对探照灯的强光没有一丝反应。环顾一周毒瘾过后的懒散让我异常犯困，而此时左腿边感觉到一丝异常的柔软的物体更让我感到舒适，我甚至来不及思考何处传来的舒适感人早已沉沉得睡去。   我是被人用手掰开眼皮强行唤醒的，睁开眼的同时我听到耳边逐渐回想这一些诸如：听到吗？能听到吗？一段一段支离破碎无法听清的呼唤声，双肩也被人不停的拍打，双眼中的景象虽然逐渐清晰但还是很模糊，而口腔中感觉不断有物体流出，数分钟中后当我被再次放到床上时我才反应过来刚才我被人架着在马桶上呕吐，而之前我并不是睡着了而是由于毒瘾发作引起呕吐，同时由于自己平卧和口中棉塞的作用下窒息昏厥了，此时能看到周围站着两名白大褂，两名管 教以及一名灰衣囚犯，而耳边传来的却是两名白大褂管 教之间交流的话语：   “她吸食的是海洛因不是病毒，适当的拘束是合理的但口中的棉塞怎么回事？...她又不是冰毒K分之类致幻的....”     絮叨了很久，我身体异常疲惫但在毒瘾的作用下没有一丝睡意，脑子中的想法异常混乱，有因为进看守所的兴奋，有因为罪名过重对未来的担忧，还有自己父母如何看到自己的疑问，四名管 教围着我，但能吸引我的只有四人背后那名面壁而站的灰衣囚犯，特别是她背后在昏暗灯光下反着银灰色亮光的几个大字“黑刑看 6059”。 两名白大褂管 教的交流持续了数分钟最后一名白大褂蹲下用一支记号笔在我左手手背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紫色的H字，这是看守所内识别特殊病号犯的标记，H吸毒K艾滋等等，而看守所的特质皮肤记号笔除了用专用药水清洗不然是无法擦去的，而各种标记也代表各种待遇，在我手背上书留下H字后我身上一些极端的束缚也被解除，脖套棉塞腿上的束缚衣都被除去，原本束缚双手的束缚带被解开，左手彻底自由而右手任然带着半截约束带外加一副手铐拴在头部床边，而其中一名白大褂在领走前蹲在我面前说道：“好好表现别做过激动作，争取一周内把你上半身约束衣也去掉。”我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话是听到了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而眼睛始终盯着那名面壁而站的6059，脑子时不时的想到灰色的囚服还是没蓝灰的好看嘛。   说完两名白大褂示意铁栅栏外的另一名管 教可以离开，直到此时我才顺着白大褂的移动发现，头后那道铁栏门外还站着一名管 教，见到牢房内白大褂发出离开的信号，栅栏外的管 教拿出对讲机说道： “过度3仓在押人员紧急情况处理完毕，请求开仓。” “收到！过度3仓开仓！” 另一边铁栅栏上的电动门缓缓右移，仓内四名管 教走出铁门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门外等这头的管 教继续通话： “过度3仓管 教人员出仓完毕，请收仓！” “收到！过度3仓收仓！” 仓门关上四名管 教中一人伸手拉了拉仓门，没问题后说了句：“收仓完毕！”四人才转身离开，而我讶异的看着铁门关上，因为6059还在那面壁站着，她不是应该坐在门外的板凳上吗？呆愣了数秒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话题想询问的时候，铁栅栏外的那名管 教开口命令道： “黄健，帮她蹲坑弄干净。” “是管 教！” 我呆呆的看着她转过身走向我，突然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产生，是不是以后我也要洗马桶？洗马桶还是我那条洗脸的毛巾嘛?我很想开口问是不是这样，但毒瘾产生后那些混乱的思绪在脑中不断闪现以至于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到我床边从床下抽出一条灰白相间的抹布，还好至少不是洗脸毛巾，似乎她看到了我的眼神猜到我的意思，她拿出抹布那一刻还故意晃了一下，我不知怎么回应就只有傻傻一笑，而她在转身擦马桶那一刻用手轻轻碰了下我的左手，是安慰我吗？ 在床上的我懒洋洋的看着，还是和之前洗脸一样，铁栅栏外的警官拉抽水马桶，而黄健则顺着冲马桶的水，先等第一波清水冲掉马桶内的呕吐物，第二波清水弄湿抹布擦洗马桶周边和马桶内残留物，第三第四两波清水擦洗抹布，清洗马桶时她时不时会回头看我一眼，但因为管 教在没有多说什么，从她眼神中我只能看出一点点嘲讽大意就是：“恶心么？以后你也会一样的。” 将抹布放回我床下，黄健再次回到马桶边的墙边面壁而立，然后说道： “报告管 教，罪犯6059黄健，清洗过度3仓马桶清洗完毕，请求指示！” “半小时让她下床活动下缓一缓，你看着点，半小时我回来。” “是！政府！”   说话的同时管 教就隔着铁栅栏解开我右手的手铐，并在下完命令后对我又说了句： “让你休息下，你也老实点，不然后面我可以让你几周都不下床。”   虽然不知道具体多少时间，但硬木的木板床还是让我整个人腰酸背痛，当然或许也有毒瘾发作的原因，但无论如何能离开这木板床对于现在我的来说明显是一个暂时的放松，我不停的点头嘴里想说：“是管 教！”但实际发出的却是“嗯嗯嗯...哼哼哼...”这些支支吾吾的声响，管 教知道我在毒瘾发作也没多说解开手铐后离开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虽然隔着铁栅栏和墙壁其实早已看不见，但还是直到走廊镜头传来铁门开关的数次声响我才敢慢慢起身，而在我注视管 教离去的同时，黄健已经站在我的床边低头凝视这我，看到我直到声响出来才转头看她，不由得轻轻一笑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几进宫的惯犯呢，那么熟练知道等管 教走再动作，啧啧啧...那么乖巧看脸也不像外面混的，为什么要选这条路呢？”   我一时尴尬，我又不能告诉你我关注看守所监狱之类的信息已经很多年了，加上职校里也有同学犯事进去，以及学校每年组织一次参观少管所或者监狱的法制教育实践课，多少知道点里面规矩，而且她这样说反而让我觉得是不是我之前毒瘾发作乱说暴露了什么？越想越害怕我身体也本能的往墙边腾挪想离她远一点，看我因恐惧而蠕动的样子，黄健噗嗤一笑继续说道：   “果然是初啊，看把你吓得，放心啦我是赵姐的人，今天和我一起的张明琪也是，管 教里也有但我不知道是谁，我们俩是不会害你的，我们和你一样都是给他们打工的，不过我们是拿钱来照顾你，但有个事情你要知道下，前面你毒瘾发作时候说的那句：你是顶包的，已经引起管 教注意了，估计不久赵姐会知道，你要有思想准备肯定要吃点苦头了。哦还有，集尿袋在你左腿边你别老用你的腿去碰它，不然尿液返回体内尿路感染和膀胱炎是很容易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