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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罪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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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6 19:14: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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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个南方女孩,我从来没体验过来自这极北之地的寒风凛冽,刺骨的寒风穿过看守所的过道吹到我的脸上,竟然让我感觉像是被活生生割了一刀。之前在看守所戒毒的数周时间,时常能听见进入监区巡查的狱警们交谈,说外面的风如何如何大,在她们打开监仓门的一瞬间,也经常伴着寒风一起进来,但那也能让我的大脑短暂获得一丝清醒的舒适感,所以我一直认为这里的冬季和沪市并没有太大区别。

只是当我第一次离开监仓,准备踏入过道时,凛冽的北风就给我上了一课,毫无准备的我被一阵寒风几乎吹倒在地,当然,身上这套囚服和镣铐也起了一些作用。监区与过道之间有一道铁栅栏门,电动铁门侧移后在地上留下一条轨道需要跨过,我像以往一样略微抬起脚,准备越过这条并不高的轨道,但仅仅是这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跨越动作,却让我身上的镣铐与囚服产生了复杂的羁绊,以至于这么简单的一个日常,都让我感受到无比的艰难。

首先抬起的右脚,脚腕因为脚镣的限制被卡在半空,说是半空,其实那个距离或许还没有我平时穿的内增高的鞋垫高,而就是这一点点的高度,我的右膝盖已经因为囚裤的限制,只能完成向上略微弯曲的动作,而不能继续向前跨越,所以整条右腿在抬起后竟然僵持在半空。

左腿则和以往十几年一样已经开始跟随右腿作出向前的移动,但被右腿抬起动作牵拉的囚裤,却强迫左腿的膝盖做出了向前弯曲的动作,外加上半身也因为身体的习惯性记忆开始向前倾斜,所以当我的右腿因为脚镣和囚服的束缚而被强迫停止动作时,整个身体却并没没有随之停下,我开始向前倾倒。

当感到身体失衡的那一刻,我的双手本能的向前伸出,想拉住前方的铁栅栏门以便支撑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倾倒的身体,但双手向前的动作却反而加速了身体的倾倒,连体的镣铐更加拉紧了,原本已经因为右脚抬起而被缩短的脚镣,下半身被连接的铁链更加剧烈的向前用力拉扯,使得原本已经开始有些倾倒的身体更加无法控制。

在摔倒的瞬间,我的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重新做人”似乎就从此刻开始了。

摔倒在地的我并没有获得任何的帮助,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狱警们依然戒备的分别站在我的身后和身旁,她们用同样冷漠的眼神紧盯着我,就像在看倾倒在地面的一滩垃圾。

深吸了两口寒冷的空气,我整个人逐渐从之前突然摔倒的恐惧中恢复,开始调整身体准备起身,身体前后蠕动几下,确定了倒下的身体在镣铐与囚服的束缚下能活动的范围,然后我试图翻过身来,以便让双手拉住身边的铁栅栏可以借力起身。

但当我费劲力气,侧身拉住铁栅栏时,预想中的借力并没有实现,连体镣铐的限制下,握住铁栅栏的双手根本使不出力气,而这具被毒瘾纠缠并且在监仓躺了数周的身体,竟然因为这点简单的动作而出现了一些虚脱无力的疲惫感。

我只能暂时放弃一口气站起身的想法,躺在地上缓上一会,然后再次试图将全身继续蜷缩至铁栅栏附近,随后四肢、肩膀、腰部开始互相配合逐次用力,就像一条没有脊椎的蠕虫一样慢慢往铁栏杆上蠕动,以便将身体支撑站立。
起初我还有些在意狱警的眼神,觉得自己这挣扎的样子应该非常可笑,但在我回头偷看了几次以后,发现她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我什么都没做,始终就是冷漠且毫无感情的注视着我。

起身依靠在铁栅栏上喘气的我抬头望向对面墙壁上那一块狭窄的窗户,窗外只能看见数道经过精心设计的百叶窗,甚至我无法看清那些百叶窗的具体形状,但它们的效果却非常明显,阳光被百叶窗分成数道光亮,但这数道光却无法为室内提供任何照明。

所以当我费力的站起身后,眼前昏暗的灯光,身体沉重的疲惫感,让我在第一时间产生了时空错乱的感觉,只是眼前出现那若隐若现的数道光亮,提醒着我现在还是白天。

两行清泪不知不觉间流过了我的脸颊,但我的大脑却已经可以控制住那几乎出于本能想去擦拭眼泪的双手,因为我的双手根本不可能在身体站立的情况下触碰到自己的脸颊。

我不再去看那一点微弱的光线,窗外的阳光再明媚,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与之相比,看守所通道地面上,那规定我行走路线的黄色标记线,似乎显得更加温暖,因为它就在我的脚旁,那才是我能触碰到的,属于我的真实的颜色。

凛冽的寒风再次从通道的另一端袭来,铁栅栏门可以让我依靠却无法替我抵御寒风,而身上的囚服可以约束我的行动、可以标示我的身份,但无领的设计却同样无法抵挡寒风的入侵,寒风毫无遮挡的直冲脑门,我随着打了一阵寒颤,思绪随着寒风带来的冰凉触感而逐渐冷静。

看着略微高出地面的移门轨道,“重新做人”四个字再次在我脑海中出现,这四个字已经不只是曾经在那些纪录片、电影、电视剧中听到的改造口号,也不是看守所墙上那些醒目的标语,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在的我需要去身体力行的实践的过程,就像眼前的轨道,之前摔倒时我大半个身体已经出了门,但现在站起身体的我却又回到了里面,我需要和一个新生儿一样去重新学习如何跨过这道门。

如何走路、如何出门、如何吃饭、穿衣、如厕,可以想到的平时日常生活里那些最普通的生活技能,那些之前十几年人生中早已成为惯性记忆,无须大脑太多思考就能自然完成的动作,现在的我却要去重新学习,这或许就是“重新做人”的本意吧?

也许我真的很有当囚犯的天赋,当体力恢复一点之后,我已经想到了如何行走与跨越轨道的方式,再次准备迈步时,我开始略微弯腰并且收缩肩膀,以便让手铐能自然的降低高度,尽可能的加长脚镣的行走距离,步伐也不再离地,任由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犯”这个字最能体现我现在的样子,连体的镣铐就像“犯”字的左半部分,手铐与脚镣将整个身体连在一起,而弯曲的上半身和行走的下半身组合出了“犯”字的右半部分。还真是形象呢。

再次来到移门轨道前,看了看地上的轨道,我不再试图直接一步跨越,而是将双脚慢慢地蹭到轨道前才抬起,双腿随之略微弯曲,即便如此,抬脚后还是能感觉到手腕上的手铐收到了一阵本不该有的力量。

艰难地跨过这道门,我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准备向前继续行走,而是让左脚也跨过门槛,站定后才准备继续步行,现在身处的通道与身后铁门内的通道形成T字形的过道,但左转的方向已经被一道铁栅栏封死,通过铁栅栏能看到,左侧通道的两边墙上都有一扇与我刚跨过的移门结构类似的铁门,地上也有黄色的标记线显示那两道门是连接的。

在通道的最深处,一道下半部分被油漆成绿色的墙壁彻底封死了去路,那道墙壁的最上方有一扇玻璃窗,那是我进到看守所以来看到的最为明亮的窗户。我可以清晰看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形成的倒影,只是那倒影中依旧能看到数道铁栏杆包围着这扇窗户。而在这斑驳的阳光与一盏旋转红灯的共同作用下,窗户下方那个带有圆圈的红色“悔”字,则愈发显得凶狞可怖。

我的右侧是一道可移动的铁栅栏门,通过铁门看去,前方通道的结构与之前左侧通道相同,通道内左侧墙壁上也是一扇关闭的铁门,地上有黄线将两扇铁门连接,而不同的是,右侧通道深处并不是封死的墙壁,而是与我左侧一样由一道铁栅栏隔开,可以看到我现在身处的位置,应该是一条连接四个监区的中央走廊,而我所在的监区是四个连接的监区中的倒数第二个。

在我跨过电动门后,身后的狱警并没有跟上,电动移门在我跨过后就开始关闭,所以在我观察左右环境时,自己其实已经与身旁的一名狱警一起,被关在一个由两面铁门一道铁栅栏和眼前墙壁共同构成的小型牢笼中了,这种结构似乎是看守所内通道之间连接的标准结构,即便狱警想进入监区,也不能自主打开通道上所有的铁门,其中必然有几步是通过中控室操作开关的。

狱警一只手抓起我手铐当中的铁链向上拉起,短短的铁链却能控制我整个人的四肢,双手随着手铐被抬起,而双脚也因为手铐牵扯到脚镣的移动而更加合拢,狱警的另只手则抓起墙上红色的内线电话喊道:

“中控室,预收3仓请求开启区内过道门,使用谈话室。”

“中控收到,打开预收3仓区内过道门。”

狱警放下电话听筒的同时,右侧的电动门开始缓缓打开,狱警先行进入通道,而我则被狱警牵引着走进过道,就像牵着一条狗一样,一直被狱警拉着手铐走到通道内墙边的铁门前,狱警指着门边红色线条围成的一个方框命令我:

“去方框里蹲着,以后记得,进门出门都要在红色方框里,面朝墙壁蹲下等待命令。”

“是,警官。”

“叫政府!”

“是,政府!”
说话间我已经在红色方框中面壁蹲下,这个下蹲的动作竟然是穿上这套囚服以来做的最舒服,也最自然的一个动作。

铁门是由狱警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的,开门后我才被命令起身进入,谈话室没有设计窗户,室内由一道铁栅栏一分为二,栏杆对面摆放着桌椅和灯具,并且明显比我所在的房间高出一大截,办公桌的桌面已经快到我胸口附近了,桌上则有一盏明亮的台灯射向我所在的一侧,而在我所在的一侧,只有一个前端带有隔板的木制审讯椅,且正对着那耀眼的灯光。

作为一个囚犯爱好者,审讯椅早在各类图片中看了无数次,也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坐在上面的样子,所以当我见到这货真价实的椅子时,整个人都激动的颤抖起来,特别是当狱警将扶手上的隔板抬起示意我坐进去时,我已经激动的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是在狱警看来,我似乎是被吓的魂不附体了。

狱警走到我身旁,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拉着我手铐前行,而是像扶着病人一样,一只手扶着我上臂,一只手拉住我的手腕,还轻声的安慰着我:

“别怕,就是看着吓人,坐上去就是个普通椅子。”

我尴尬的点点头,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真的喜欢这椅子,只是当我的屁股搭上座椅时,我发现似乎刚才狱警的话是在哄我?

审讯椅看上去就是一把固定在地上的,高大结实带有两侧扶手的木制椅子,但实际上坐上去才发现,这个椅子的座面是向下倾斜的,这就是为什么底部还需要设计一个放脚的台阶,犯人一旦坐上审讯椅,双脚搭上台阶之后,看起来是在审讯椅上坐着,但实际情况却是蹲在上面,而腿上隔板的最大作用并不只是限制人的起身,还是能让人在蹲久了以后可以有一个倚靠休息的借力点。

审讯椅看似高大,我坐上后双脚甚至只能靠脚尖才能触及地面,但在内外两侧地势的差距下,我必须保持抬头才能看到对面的审讯桌,狱警让我身体往后靠,以便放下我腿上的隔板后锁住,然后从审讯椅的下方抽出一条铁链,铁链的一端完全钉死在地面,另一端是一个手铐的铐环部分,狱警打开那个铐环,套入我脚镣的一节铁链中锁死,确定我完全不能动弹之后才走出谈话室,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漫长的等待中,我逐渐适应了正对我的那道刺眼强光,这个房间没有任何显示时间的东西,而我只能通过自己身体的疲惫,来预估时间的流逝,以前一直在网上看人家说一个人被关在禁闭室是如何的恐怖,而当我现在身处类似的环境时,才能体会到“恐怖”二字的真正威力,当无法感知到时间流逝的快慢时,时间本身就是一个很恐怖的概念。

出乎我预料的是,与我谈话的政府并不是从对面的门进来的,而是打开了我身边那道之前我刚走过的铁门,而我惊诧的目光并没有持续多久,灯光的照耀下我无法看清进来警察的面容,但是那个身高、那个身材在第一时间就将我记忆中最恐怖的一刻唤醒了,随着她命令门外狱警关门,我更加确认了来的人是谁,全身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这次是真的出于恐惧的颤抖,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恐惧,我的双腿内侧都感觉到尿不湿伴着暖意膨胀,而且和之前的情形一样,我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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