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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雅的监狱故事】第2话:缅北电诈女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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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雅的监狱故事】第2话:缅北电诈女的末路
关键词:【电信诈骗】【水牢】【缅北监狱】【脚镣焊死】

504监室中,看到林静雅回来的时候已经戴上了脚镣,不用问,苏瑾和程晓瑜也知道大概了,如果不是隐瞒了重大案情,根本不会出现坦白之后反而被加刑的情况。没有抢到立功的机会,程晓瑜有些幸灾乐祸,明知故问道:“小雅,怎么样?你还好吗。”不锈钢合金材质的脚镣闪闪发光,但连接脚环的焊点却很粗糙,狱警似乎忘记了它的佩戴者要长期戴上几十年而需要被打磨平滑,又或是因为吴管教也因为犯人自杀的事情受到责罚而故意折磨林静雅。从戒具室到监室,短短的几十米路程走下来,林静雅的脚腕竟已是红肿脱皮。她失魂落魄般坐在床上,一边揉捏着自己的脚,一边用很小的声音吐出四个字:“终身...监禁...”二女同样听的清楚,苏瑾脱口而出:“怎么会?怎么判的这么重。”“或许,这才是我应得的惩罚,如果我一开始就说了真话,她们两个也许都不会死,而我最多也就是个无期,现在...怕是完全没有机会了。”林静雅还在为黄薇的死而深深自责,她不吐不快,索性对两名狱友说出了案件的来龙去脉和黄薇的遗书内容,入狱后,黄薇一直对自己的过往讳莫如深,直到死后才被人所知。讲述时,林静雅依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二女听了也为之动容,讲完后,三人已是抱在一起,哭得梨花带雨。

程晓瑜拍拍林静雅的肩,安慰道:“妹妹,你也不用过分自责,碰到这种事情,谁都是为了保全自己,只是当初,我们都没有想到如何承担后果,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相见了。”她翻出两双旧袜子,递给林静雅:“把这个缠在脚镣上吧,铁环太粗糙,接触皮肤久了会磨出茧来的。当年我在缅北的时候,戴的脚镣比这个还要粗糙的多,后来也挺过来了。”说着,程晓瑜把自己的袜子褪到脚腕,林静雅看到她的两个脚腕上各有一圈厚厚的老茧。她正想继续追问,却被苏瑾打了个岔:“说起来,这两双袜子还是黄薇妹妹留下来的。”“是啊,我也在想,或许我脚上这副镣,就是她曾经戴过的那一副,现在她用这种方式继续陪伴着我,就当做我用接下来的大半生为她赎罪吧。”林静雅已是万念俱灰,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已经成为终身监禁的女囚这一事实。

监狱生活依然平淡如水的过着,每天都重复单调繁重的工作,林静雅只觉得时间过的飞快。一天晚上打饭时,程晓瑜吐槽了一句:“又是香蕉,什么时候能换换别的啊?”苏瑾劝慰她:“有水果吃就不错了,我们这地方,香蕉算是最便宜,又最常见的水果了。”“也是,想想过去我在缅北那几年,过的生活还不如现在,当时真想不到,那边的日子甚至比不上国内的监狱。”听到她这么说,林静雅忽然想起上次忘记问的事情,她来了兴趣:“小鱼姐,你是从缅甸逃回来的对吗?那边到底是什么样的啊?”程晓瑜叹了口气,似是不愿提起过去的事情:“说来话长了,在没回国之前,我还在缅甸坐了三年牢,这些事我之前都没和苏姐讲过,既然你问到这,那我也下决心跟你们说了吧,反正我们三姐妹还要在一起相处十年八年呢。”听到这里,苏瑾也来了兴趣,毕竟监狱里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三女围在一起,听程晓瑜边吃边讲:

十八岁那年,我没有考上大学,高中学历也没办法让我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一直在便利店收银员,工厂流水线,饭店服务员这些行业里打转,那么点工资完全不够我花的,到月末甚至还要借钱度日,更别提贴补家里了。有一天,我在手机上看到一篇招聘信息:“招境外电商客服,学历不限,工作轻松,会电脑打字即可,月薪8000-12000,另有提成,上不封顶。”我当时很缺钱,就立刻联系了那个人,按照他的指引坐火车,又转乘大巴来到边境的思明市,下了车,一辆面包车在那边等着接我。我只记得那个车弯弯绕绕的开了很久,路越来越窄,最后甚至开进了深山老林里,我觉得不对劲,想让司机停车,却没想到副驾驶的男人直接掏出一把手枪来,叫我闭嘴。我哪见过那样的阵势,立刻大喊救命,然后就被男人一枪把敲在我头上,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醒了?”我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只觉得头部像撕裂一般的疼痛,想伸手去摸,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手铐锁在背后,勉强睁开眼睛,看到面前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我。我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房间里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四五个年轻男女,我的身份证,手机,背包行李都不知道哪里去了,甚至脚上的鞋子也不见了。“这是哪里啊...”我问她。“我也不知道,之前在广告上有个招聘打字员的工作,我看给的钱挺多的就来应聘了,没想到却被带到这来。”看来大家的经历都差不多,我想。屋子里被关着的其他人也都渐渐醒来,在满腹疑问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打开,进来两男一女三个人。女人很漂亮,精心保养的面容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身上穿着我只在商场里见过,一看就很贵的名牌衣服,还有闪闪发亮的黄金首饰,身后跟着的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膀大腰圆,腰间挎着手枪,手里拿着橡胶警棍。屋里的人看到这阵势,都吓得不敢说话。

“欢迎你们来到KK园区!”女人说话了。“这里是缅甸北部,想必你们多少都知道些,我叫郭诗颖,是这里的负责人,以后你们可以叫我颖姐。所以,有没有人能回答我,我们是干什么的?”

“电信..诈骗!”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怯怯的回答道。

“他说的很对,我们这里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基本和招聘广告上说的差不多,只不过,你们前几个月的工资,要先用来支付入职手续费和过境费。如果不想干也可以,把前期欠的费用结清,我就放他走。”

“多少钱,我给!”

“也不多,每个人二十万。”女人的声音很好听,但说出来的话听在我耳朵里却像是晴天霹雳。“我没有那么多钱!放了我,我要回家!”我当时年轻气盛,没想过自己说话的态度会让我成为立威的靶子。“没钱?给你们的家里打电话,不然就工作还钱!”“我才不要!我家里也没有钱,你们快放了我!”女人没再说话,对身后的保镖挥挥手,两个男人拿着橡胶棍对我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我的手还被铐在身后,连遮挡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倒在地上翻滚惨叫。“我做!求你们别打我,我什么都做!”刚才答话的眼镜男站起来,似乎是被保镖的心狠手辣吓到,女人冲门外挥挥手,又走进来两个人,打开他的手铐,把他带出了房间。

“停停停!你们男人就是粗鲁,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女人温柔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是,颖姐!”两个保镖停下手来,立正站在一边。“你们...你们这是犯法的!我要报警,让警察把你们都抓起来!”我被打的遍体鳞伤,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句话,却招来两个保镖的一阵哄笑。“呵呵,我们做的哪件事不是犯法的?报警?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命能走出去!”“看看,把漂亮妹妹的脸都快打花了。”颖姐伸手过来,轻轻拂在我的脸上。“只有女人最懂女人。”说着,她从提包中拿出一个烟盒大小的黑色物体,把一端贴在我的乳房上,按下按钮,“啪啪”的电流声响起,我立刻被电得全身抽搐。

“你还挺能扛的,当自己什么人了,宁死不屈啊?”见我还不表态,她竟然直接把电击器伸进我的裙底,我拼命挣扎,却被旁边的保镖死死按住双腿。“啊...啊”连续的毒打折磨,让我从一开始的大声惨叫换成了小声呻吟。随着电击,我的全身都在颤抖,下体渐渐涌出一股浑黄的液体,我失禁了,心理防线也跟着一起崩溃了。“我...我愿意工作,颖姐,放过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向她求饶。“这就对了,只要你们听话,颖姐不会亏待你们的。”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脸,站起身来。“颖姐,我们都听你的,快放开我们,让我们去工作吧!”看到我的惨状,房间里的其他人相信了,面前这帮人是真的会打人的,也都纷纷表态服从。

“我先带你洗个澡,换身衣服。”颖姐把遍体鳞伤,全身污秽的我从地上拉起来,带到另一个房间,打开我的手铐。我脱光衣服,忍着身上的伤痛,在淋浴间里草草的洗了洗身体。出来后,我看见屋子里横七竖八的摆放了二十多个床垫,上面凌乱的放着被褥,一大堆行李堆在房间的角落里。我费了半天劲才从行李堆中找出我的背包,里面的钱,证件,还有值钱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只好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这间是女生宿舍,以后你们晚上就睡在这里。”颖姐对我说。换好衣服之后我又被她带到了另一个很大的,像写字楼里的公司那样有着一个一个小隔断的工作间,屋子里人很多,几乎每个隔断里都坐着一个人,不停的在面前的电脑上忙碌着。

颖姐让我坐在一个隔断的办公桌前,我看到,每个桌子上除了电脑和三四部手机之外,还有一个厚厚的诈骗话术本。颖姐突然拉过我的左手,用手铐和椅子的扶手锁在一起。她拍拍手,大声说道:“所有人听好了,今天,每个人都要打三百个电话,加上五个‘猪仔’的好友,最好成功收到一笔打款,如果完不成任务,你们就戴着手铐睡觉吧!”“是!颖姐。”屋子里传来稀稀落落的回应声,随后又只剩下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和嘈杂的讲电话声,由于完不成任务就会收到惩罚,就算颖姐默许,大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交头接耳。

“戴着手铐做工,那不是和我们现在差不多吗?”林静雅突然插了一句嘴,打断了程晓瑜的讲述。“还不如监狱呢,我看更像原来美国人的黑奴。监狱里好歹能勉强吃饱,在那边一天只给一顿饭,就像苏姐说的,哪里会有香蕉吃。”程晓瑜咬了一口手上的香蕉。“参加监狱的劳动,做得好能积分减刑,至少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要是进了诈骗集团,只怕不被打死也要被饿死。”苏瑾刚说到一半,却想起林静雅已经没有机会通过劳动积分来换取减刑了,自知说错了话,她连忙转向程晓瑜:“小鱼,你快继续讲,后来呢?”

刚来第一天,我就没有完成分配的任务,颖姐她们也说到做到,下班的时候真的让我戴着手铐回了宿舍。我们二十多个女生挤在一间屋子里,即使是在炎热的东南亚,诈骗集团也没有为我们配备空调,只有天花板上一个吊扇在有气无力的吹着毫无作用的热风。由于住的人实在太多,屋子里的卫生很差,闷热的环境里不时有酸臭的汗味钻进我的鼻子,我四下打量,发现除了我之外还有七八个女生回来的时候也戴着手铐。看来,不只有我一个人没完成任务,我想。但很快,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就让我改变了想法。

几名女生找出毛巾,想抢先占据唯一的卫生间去冲个凉,却不料两名安保突然冲了进来,揪起一个戴手铐的女孩的头发,粗暴的把她拖进厕所,关上门,里面很快就传来打骂声,电棍的滋滋声,还有女孩的惨叫声和求饶声,听的我们胆战心惊。这时,颖姐走进房间,对我们说:“看到了吗?她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完成公司定下的任务指标,按照公司规定,她要受到更严厉的惩罚!你们也是一样!尤其戴手铐的这几个,明天如果还完不成任务,惩罚就不只是这么简单了!”说完,她敲了敲厕所的门,里面的保安便停了手,把那个瑟瑟发抖,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拖了出来。

第一次戴着手铐睡觉,我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迫于诈骗集团的惩罚毒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只有按照公司的安排,老老实实的打诈骗电话,和国内的“猪仔”聊天(猪仔,诈骗集团黑话,意指被骗者),最后用网络赌博,虚假相亲等种种手段骗取他们的钱。我还是不甘心,偷偷把自己的聊天软件昵称改成了“小鱼想回家”,也有意无意的在聊天中把话题引开,希望有人能够发觉,帮我在国内报警。没想到,不仅没走成,还给我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有一天,我正在和一个“猪仔”聊天,他已经完全相信我是他网上的女朋友,正和我交往的十分火热。我觉得时机成熟了,在键盘上敲下“我叫程晓瑜,现在被困在缅北KK园区,快帮我报警,让警察来救我”这一段话时,身后猛的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吓得我一激灵,回头看去,颖姐带着她的两个保镖正站在我身后怒目而视。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吞吞吐吐的说:“颖姐,你听我解释...”颖姐却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小鱼想回家’?是不是,你以为你的想法没有人知道吗?你们在聊什么,公司都在后台看的一清二楚。再告诉你一遍,这里是缅甸北部,国内的警察管不到,就算他们来了,也救不了你!”说完,她冲身后的保镖一挥手:“把她带到水牢去!”

保镖把我的手铐从椅子上解下,又拉过我的另一只手铐在背后,带着我来到了位于地下的水牢。他们打开一间屋子的门,里面是一个方砖砌成的,类似温泉池的水池,上半部分却被一个铁笼罩住,保镖打开铁笼的门,命令我钻进去,我怕不照做又要挨打,只好低下头钻进里面。保镖锁上笼门和房门就离开了,只留我一个人泡在水池里,上半部分的铁笼高度不到一米五,就算我极力低下头,也无法站直身体。下面浑黄的污水漫过我的腰部,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我试图坐下,没等屁股接触池底,污水就已经没到了我的脖子,只好保持这个站不直,坐不下的别扭姿势。我试图挣扎,想要把池子里的污水排出一些,但反铐在背后的双手显然无法做到这么高难度的事情,挣扎中我的双脚触到水底似乎还有什么异物,吓得我再也不敢乱动,老实的猫在铁笼一角,任由浑浊腐臭的污水浸泡着我。

水牢里还有很多蚊子,时间稍久,我裸露在水面外的脸颊和手臂就被叮满了大包,又痛又痒。而双手背铐的我不用说抓挠,就连驱赶这些蚊子都做不到。下半身在污水里泡的时间长了,感觉像有无数的小虫想要钻进我的皮肤,甚至我的下体里面,我压抑地发出一声声惨叫,可是房间里除了空荡的回声,并没有任何人过来理我。过了很久很久,房门终于被打开,颖姐带着两个保镖出现在我面前,她隔着铁笼,一双美瞳饶有兴趣地盯着我:“感觉怎么样?在水里泡的还舒服吧,我们的‘小鱼’平时可是最喜欢水了呢。”我已经被折磨的完全没有反抗的想法,哭着向她求饶:“颖姐,饶了我,放我出去吧,我再也不敢逃跑了!”颖姐摇了摇头:“那可不行哦,你欠下的过境费和入职手续费还没有赚够呢,要不,联系一下你的家人?”我把脸紧紧的贴在铁栅栏上,试图靠近她,近乎疯狂的大喊:“还差多少钱,我打电话,快把我从水牢里放出去!”“十五万吧,零头我就不要了,他们打钱,我就放人。”我像捣蒜一样点着头,答应了她。

保镖打开水牢的笼门,从池里钻出来,我已经全身虚脱,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颖姐拿来了我自己的手机,翻着通讯录,问我:“打给哪一个?”“这个,‘花开富贵’!”颖姐按下了视频通话的选项,把手机屏幕转向我,在前置摄像头拍摄的画面里,我看到自己的脸上满是蚊子叮的大包,一只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小缝,狼狈的模样已经不足以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电话很快接通,屏幕对面出现了阔别已久的我的母亲。“晓瑜,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怎么都不跟家里联系...”妈妈习惯性的唠叨着,忽然看到我已经肿成猪头的脸。“你这是怎么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妈妈,救我!我被缅北电信诈骗集团抓了,他们要十五万才肯放人,你快点打钱过来救我!”没等我继续说下去,颖姐就拿走了手机:“三天之内准备十五万,账号我等下会发给你,要是敢晚一天,你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随后不顾我妈妈在电话那头的追问,挂断了电话。

后来我才知道,颖姐没有遵守约定,公司收到了我家里打来的十五万块钱,但他们并没有放我回国,而是把我转卖给了果敢老街的一家地下妓院。之前有的女生劝我,完不成任务不要紧,以我的容貌,只要陪看守的保安睡上一觉,他就会帮我解开手铐。身为处女,我自然守身如玉,宁可忍受着手铐的束缚,也一直保持着自己的贞洁。当然,诈骗集团的保安并不好色,或许是因为长得好看的处女,在转卖时可以多卖一些钱。天真的我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却没想到,自己的初夜最后却被妓院卖给了一个四十多岁,面目凶恶的光头男人,他在赌场里一天就赢下了三百万,然后潇洒的花八万八千元买走了我的处女身。

妓院怕我反抗,一进来就把我的双手用手铐锁在床头的栏杆上。光头男人走进屋子,粗暴的扒光我的衣服,他张开嘴,一口大黄牙散发着难闻的恶臭,伸过来在我的脸上又亲又啃。我无力反抗,只好放低语气,尽量温柔的向他求饶,却不想男人嘟囔了几句缅语,他根本就听不懂我的话!还以为我是在和他调情,动作更加粗暴了。结束之后,足足三天的时间里,我连走路都合不拢腿。

这里的妓院主要接待的客人除了发泄情绪的赌客,就是身穿老式绿色军装的当地雇佣兵。妓院老板发现了把妓女铐在床头上,不仅客人会更加满意,也减少了服务时出现问题的几率。老板索性打出“女子监狱陪侍服务”的招牌,于是,我在每一次接待嫖客时,都是以双手被铐在床上的形象出场的。光顾我的客人虽然也有一部分是国人,但他们对我的求饶和呼救都置之不顾,在我身上施暴完后就提上裤子离去。那帮赌鬼要是赢了来的还好,输的爪干毛净的时候,蹂躏我的招数也会更多,我的身上经常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相对来说,军人们要更好伺候些,至少他们不会做性爱之外的事情。

嫖客之中有一个年轻的军官似乎很喜欢我,每隔三五天我就会见到他一次,虽然他和其他“老缅”一样皮肤黝黑,但一口白牙笑起来也很好看。他的动作也很温柔,做爱的力度恰到好处,有几次甚至让我也达到了高潮。我试着用国语和他搭话,没想到他竟然听得懂!他自称自己叫罗星辰,之前在国内当过几年兵,退伍之后听说这边做雇佣兵赚得多,便来到了这里,现在是当地军阀武装“果敢同盟军”的一名连长。身处异国,好不容易遇上友善的同胞,我便也毫无保留的向他倾诉了自己的事情。

那一晚的相谈甚欢后,我便和罗星辰从此相识。他来光顾妓院的次数更加频繁了,每一次都直奔我而来,朦胧中我竟有一种想和他处对象的冲动,也有几次向他提出帮我在妓院赎身,但他表示自己的积蓄还不够,军职也低微,暂时没法帮我脱离苦海,我也就天真的等待着他来救我。有一天他又来找我,我竟鬼使神差的对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星辰,你把我的手铐解开吧,每一次做的时候都铐着太难受了,我想抱抱你。”徒手开铐对他们这样的职业军人来说简直像家常便饭一样简单,没用任何工具,他便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我的手铐。双手重获自由的我紧紧的抱着他,贪婪地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快感。

结束后我们相拥而卧,他说想抽支烟,让我去他的军装里拿,我随意的披上一件睡袍走过去掏他的衣兜,没摸到烟盒,却摸到另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竟是一只乌黑的手枪!他的脸色瞬间一变:“亲爱的,那个危险,你快点放下。”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画面,最后,向往自由的想法还是占据了上风。我不假思索,抬手持枪瞄准了他,说道:“星辰,对不起,我只是想回家...这个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想再待下去了!”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

妓院的打手见我跑出房间,提着橡胶警棍想来阻拦我,我举起手枪,他们便纷纷后退,任由我跑到了街市上。我四下打量,这里的街道和国内西南边陲的小乡镇没有什么区别,店铺的招牌也都是国语文字,但,哪里才是家的方向呢?我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大概确定了一下方向,便往我认为是回国的东北方向跑了过去。但没过多久,身后便传来汽车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一辆破旧的蓝色皮卡车搭载着几名身穿绿色军装的军人正飞快的向我驶来,后面的货斗里还架着一挺机枪,他们用扩音器喊着我听不懂的缅甸话,中间夹杂着几句生硬的国语“站住!”“别跑了,再跑开枪!”见此情景,我更加不敢停步,没命的继续向前方跑着。

慌不择路,我跑进一个汽车开不进来的窄巷,却发现竟是一条死胡同!皮卡车停在巷口,下来几名军人,他们手上都端着冲锋枪,向我步步紧逼过来。卡车后斗上的士兵掉转重机枪粗大的枪管,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向我,我知道,此时顽抗不仅是死路一条,被重机枪轰死的结果很有可能会被当场打碎,死无全尸。想到这里我心一横,把手里的手枪指向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睛,扣动了扳机。

结果并不像我想象的一样,子弹没有穿过我的脑袋,我以为枪突然哑火了,便接连扣动了几下扳机,但这支手枪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我把手枪举到眼前,疑惑的端详着这个黑油油的金属疙瘩,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此时,士兵们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为首的军官一把抢过我的手枪,拉了几下枪栓,又扳了一下枪侧的一个小金属块,他突然举枪对准我的脚下,“砰砰砰”连开三枪,地上的砂石飞溅到我脸上,火辣辣地刺痛。直到这时我才知道,我从罗星辰手上拿到的手枪并没有出问题,而是我没有打开保险。

第一次有人在我身边近距离开枪,我吓得魂不附体,双腿一软坐在地上,不受控制的大喊大叫,屁股底下也流出一股液体,没错,我被吓尿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你们也不会笑话我吧。(身边的林静雅和苏瑾纷纷摇头摆手示意不会)军人们一拥而上,拿出绳索,把身上只穿着薄薄睡袍的我五花大绑,扔进了皮卡车的后斗里。逃跑匆忙,我甚至连内裤都没穿,下体的风光在那名操纵机枪的士兵面前若隐若现。他蹲下身来,伸出手想要摸我,却挨了带头的军官一枪把,军官对他呵斥了几句缅语,我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士兵也嘟囔了几句,随后皮卡车便快速的开走了。

车子载着我驶进了一个院子,三面长条形的茅草房围着一片黄土空地和一个主席台,台前飘扬着一面样式奇怪的旗帜,有点像我小时候读书的村小学,但院子里还随处晾着衣物,角落里有一口水井,很多茅草房的门前都凌乱的摆放着鞋,紧锁的铁栅栏门也表明了这里不仅不是什么学校,更像是一座监狱的样子。我被士兵们扔下车来,又被五花大绑地押跪在台前,几名身穿军官制服的人走上主席台,我定睛看去,为首的竟然是我的“男友”罗星辰!

“星辰,救我!”我失魂落魄的大叫,但他却似乎装作不认识我,刚才抓我的军官走到他身边,拿出从我手上缴获的手枪递给他,罗星辰简单的看了一眼,就把手枪装回口袋里,随后用我从未听过的威严的语气大声的说起了缅语,像在演讲,又像宣读着什么。这样的罗星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陌生的似乎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我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他说了一大段我听不懂的话之后,忽然又转用国语,这次我听懂了,但他说话的内容却让我又感受到一阵晴天霹雳:“罪犯程晓瑜,女,21岁,犯非法持有武器罪,依据临时军政府法律相关规定,判刑十年,立即执行!”

“星辰,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能这样对我!”罗星辰不顾我的喊叫,对我宣判完后就转头走下了主席台,几名军官也跟随他离去。但随即,我又听到了一句缅语的呼喊,一个身穿平民衣服的男人提着电焊,铁锤和一大堆铁链铁环向我走来。身后的士兵把我的双腿拉到身前绷直,紧紧的按住,男人用缅语低声向士兵询问了一句后,便拿起四个较为粗大的黑色铁环套在铁链上,又把最外侧的铁环套在我的脚腕上,男人拿起铁锤,“叮叮当当”几下便把铁环的缝隙敲紧,我竟然就这样被戴上了脚镣!

这还没有完,男人抓着套在我脚腕上的铁环,上下套动了几下,确定我的脚不会挣脱以后,又拿起电焊,把后安装的四个铁环连接的缝隙一一焊死,我无力挣扎,只好仰头看天,看来这副脚镣要陪伴我很长的一段时间了。接触过电焊后的镣环变得滚烫,虽然身边的士兵眼疾手快,立刻拿出军用水壶把里面的水浇在上面,一阵白烟伴随着吱吱的声音腾起,我的两只洁白娇嫩的脚腕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几个小水泡。这副临时组装的粗糙脚镣焊死在我脚上以后,士兵们才解开我身上的绳子,把我拖拽进一间简陋的茅草房,关上门口的铁栅栏门,又用一把挂锁扣死,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被判了十年徒刑,又莫名其妙的被关在缅北的监狱里。

虽然只有仅仅几十步的距离,粗糙的镣环还是磨破了我脚腕上的水泡,露出鲜红的嫩肉。我痛的“咝咝”吸着凉气,轻轻一碰伤口,便流出无色的水来,夹杂着殷红色的血丝。此时我无比痛恨这副已经焊死在我脚上的铁镣,用手抓着还带有余温的镣环,用力的往下褪去,妄想从脚跟处挣脱束缚,但没想到,这看似宽松的铁环,扣在我的双脚上竟是严丝合缝,一阵努力后不仅没有挣脱,反而被粗糙的焊点磨破了脚后跟的皮肉。不甘心的我又试图拉断中段较细的银色铁链,当然也没有获得任何的成果,一番徒劳的挣扎过后,我只好无奈地接受了这副粗糙沉重的死镣,以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它将日夜陪伴着我。

天色渐渐擦黑,牢房外忽然传来一阵阵“哗啦哗啦”轻重不一的金属拖地声,我忍痛从草席上起身,拖着脚镣,趴到铁栅栏门上观察着外面,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脚上这副脚镣的重量很重,至少有十多斤。只见院子外面三三两两,稀稀拉拉的进来几十个人,男女老幼都有,除了极少数的小孩子以外,脚下都戴着长短粗细不等的脚镣,当然,和自己脚上的一样,都是焊死的,只是黑色铁环的数量有所不同。像预先分配好的一般,人们陆续走进各间茅草房之中,大一点的房子是分为男女监室,但有的房子住的竟是拖家带口的小家庭,我更加疑惑起这座监狱的性质。

一个年轻的女孩发现了我,她蹦蹦跳跳的向我跑来,我注意到她脚下的铁镣比我的要轻一些,只有两个套在脚上的黑色铁环连接着中间的银色细链。“中国人啊?”她上下打量着我的外貌,确实,我的皮肤生来就是白皙细嫩,身材也丰满,放在一堆黧黑瘦小的南亚人之中,很容易被认出来,我们就这样隔着铁门聊起了天。

“我叫邓茹,你叫我小茹就好了,你叫什么啊,怎么会关到这里来。”

“我叫程晓瑜,他们说我是‘非法持有武器’”

“嗯...让我猜猜,看你脚镣的重量,估计肯定判十年以上了。”

“你怎么知道?这脚镣的轻重就代表罪犯的罪行严重程度吗?”

“对啊。这里的监狱不发囚服,判断罪犯和平民就看脚下带没带脚镣,五年以下用两个铁环,刑期每增加三年就要多加上一个铁环,不足三年算三年,每个铁环重两公斤,加上不锈钢链本来的一公斤,所以你的脚镣重量就是九公斤,你看我这个,我是因为‘非法携带毒品’被判了三年,脚镣就是只有两个铁环的‘基础款’五公斤。不过因为中间有细链的关系,重量平均分配到两边,用绳子吊起来,戴久了也就不感觉重了。”女孩撩起一点上衣,我看到她的脚镣中间连接着一根绳子,在腰间缠了一圈,脚下的铁链就不会接触地面。

“‘非法’持有武器和毒品...呵呵”!我苦笑一声,在缅北这个枪支毒品泛滥的地方,居然会有如此莫须有的罪名!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里的法律全部是由同盟军控制的军政府说了算,每次打了胜仗,或者司令过生日,只要他高兴,没准就会特赦几个犯人,什么刑期长短都是摆设,我保证,你不可能在这里呆上十年的!我也是倒霉,只是替人带点货过境,到了检查站就被查出来了,就因为不是同盟军本土生产的品牌,他们就给我抓到这来,估计和上次一样,三四个月就能出去了。”女孩的表情神采飞扬,估计她应该是个“几进宫”的惯犯了。

“对了,你认不认识罗星辰?他到底是什么人,就是他给我宣判的罪名。”我还是对罗星辰的身份充满着疑惑,看女孩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不如顺便问问她,便向她描述了罗星辰的长相和基本情况。

“你说的是颂猜少爷吧!我只知道他是同盟军司令的大儿子,在军中担任要职,将来是要继承军队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可以给你找个人问问。”说着,她冲远方的一间小屋招了招手:“铁叔!你快过来,这位新来的姐姐有问题要问你。”

我摇头苦笑,他果然骗了我!只见一名略有些弯腰驼背的干瘦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我定睛一看,他竟然是刚才给我戴脚镣的人!小茹向我介绍:“这就是铁叔,原来给颂猜少爷当过几年的仆人,因为有铁匠的手艺,现在专门负责给我们这些囚犯制作脚镣,所以大家都叫他铁叔,反而忘记了他本来的缅甸名字。”

铁叔是个很和善的人,他用并不流利的国语向我介绍了这里的情况。原来,罗星辰本名叫颂猜,祖父是当年打仗时逃难的溃兵,因此他有着四分之一的国人血统。监狱所在的村庄就是同盟军司令部和警卫连的驻地,而颂猜的真实军职则是警卫连的连长,手下有350多人,实际相当于一个营的兵力了,不过整个同盟军也就只有两个团不到4000人而已,在鱼龙混杂的缅北,只能算是中等规模的地方武装。我偷走的那支枪,是村里军工厂制成的第一把仿制“黑星”,质量很好,颂猜一直带在身上视如珍宝,所以怪不得他对我的惩罚如此严重。

“叮铃铃...”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铁叔说道:“小茹,到时间了,赶快回牢房去!不然一会守卫过来落锁的时候又要骂你了!”小茹调皮的冲我一吐舌头:“我得走了,明天再来陪你聊天!”又像来时一样蹦蹦跳跳的跑回她自己的牢房去了。我又躺回地上铺的草席上,不久,天完全黑下来,院子里除了探照灯时刻扫过,就没有别的动静了。不料,正当我闭上眼睛想睡觉时,铁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正是我的“男友”罗星辰,哦不,现在应该叫他颂猜了。

“颂猜...是不是,你还来干什么!”我还不习惯叫他的本名,语气里带着愤恨。“小鱼,真的对不起,我为白天的事情道歉,在手下人面前,我不能失了威信。”他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从手上提的口袋里拿出纱布,药膏和几件我的衣服来。“来,把腿伸过来给我看看,我给你上点药。”“不用你,我自己来就行。”我还对他向我隐瞒身份的事耿耿于怀,赌气不接受他的道歉。“你体谅我一下吧,我特意去妓院那边取回了你的衣服,要是真让你跑了,估计你现在已经横尸街头了,一个女孩子,找不到路,手里还拿着一把打不响的枪,还好我及时派人找到你,不然你随便拿枪指着人,对面会毫不犹豫开枪反击的,我也是为你好。”“为我好?那就要把我关进监狱吗?”我的气已经消了一半,向他伸开白皙修长的双腿,颂猜细心的帮我涂上药膏,用纱布包扎好,最后又用纱布把我脚镣的铁环也仔细的缠了一圈。

“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干脆娶我回家?我能不能不戴这个东西啊!”我用撒娇的语气求着他。“父亲不会同意我娶一个来历不明,身份低微,从妓院里出来的女孩的,他想让我和其他司令的女儿联姻,组成攻守同盟,或者娶一家赌场老板的千金,为军队获得更多的资金。”他的语气逐渐低沉。“包括你所在的妓院,就是为同盟军提供服务的资产,给我们交一部分的保护费,并供我们的官兵发泄性欲,而我们,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因此,我也不能向妓院直接把你要走,军队的权力是很大,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随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会影响秩序稳定的。”说着说着,他伸手脱掉我身上唯一的睡袍,抚摸着我赤裸的身体....

一番云雨过后,他把从妓院带来的我的衣服拿过来:“穿上吧,我的女人可不能被别人看了去。”“你的女人已经被你关进监狱了,还有什么不安全的?”我抬脚抖了抖脚镣,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我敢打赌,现在给你放出去,你还会跑,戴上这个,你就和其他囚犯一样了,就算我父亲来了也看不出来。”他似乎对自己的做法很有成就感。穿上衣服,我才知道为什么脚镣的铁环直径那么大,裤子可以轻易穿过脚镣,更换衣服很方便,看来铁叔制作的脚镣虽然看起来粗糙,实际并不会带来多少生活的不便。

第二天,我房门的铁锁被打开,我被获准在监狱的院内自由活动,但不能像其他囚犯一样进入村庄,我也见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有几名男犯脚上的铁镣竟穿有十七八个铁环,组成的铁链拖在身后长达两三米,不知道他们被判了多少年刑;牢房门前,戴脚镣的母亲陪自己的孩子玩耍,小女孩抚摸着母亲的脚镣,还说长大了也要戴上像母亲一样漂亮的首饰(无奈的笑);很多男囚见到我都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或许是颂猜有特别交代,一旦他们靠近我,监狱的守卫就会举枪驱赶他们。前几个月里,颂猜会经常来看我,他一来,守卫便会让我回到单人牢房中等待他,后来次数便渐渐少了,不知道是对我失去了兴趣,还是又有了新欢。

时间久了,守卫对我也放松了要求,我也可以像其他囚犯一样,来到村里闲逛,可是毕竟语言不通,我也很难和当地的村民交流。小茹告诉我,之所以这里的囚犯很自由,是因为同盟军对当地的村民下了命令,看到戴脚镣的人走出村子,抓回来就有赏金,如果对方反抗,军队和平民都有权利当场击毙,吓得我立刻打消了再次逃跑的念头。又过了几个月,小茹被特赦出狱,我也失去了最后一位可以友善交流的同胞。我每天在村子里百无聊赖的到处闲逛,晚上回到单人牢房中睡觉,日子过的清苦又无趣,有时候想想,来到缅北之后,命运从来都没有掌握在我自己手中,一直在任人摆布。不知道是颂猜有特别交代,还是他们已经遗忘了我,经过了几次特赦,我都榜上无名,就这样,不知不觉我在缅北的监狱中一晃就过去了三年的时光。

就当我几乎认命,准备真的服完这莫须有的十年刑期时,转机突然出现了。这一天,正当我和往常一样准备出门闲逛时,一辆军车和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先后开进监狱的院子,军车上下来的,正是许久不见人影的颂猜,我刚想过去和他打招呼,只见越野车上又走下两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女,男的挎着相机,女的拿着本子认真的做着记录,他们四处打量,竟像是来这里旅游的。颂猜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上了军车离开了,由于是白天,大多数的犯人都不在监狱,他们一眼就看见了和当地人长相气质都与众不同的我,用国语向我打招呼,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同胞的我连忙把他们请进了我的单人牢房,相互攀谈起来。

原来,这两个人的身份是国内的记者,男的叫常超,负责摄影和采访,女的叫白莹,负责翻译和记录,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寻找素材,准备回国出一篇纪实报道和一部摄影合集。常超通过一些私人关系联系上了颂猜的父亲,或许是想要宣传自己的治下也不是法外之地,司令竟安排颂猜带他们来参观这座特殊的监狱。我和他们倾诉了自己的遭遇,二人听后都为之动容,女记者白莹甚至感动的流下了眼泪,我试探着问他们,能否利用这次机会把我解救回国,没想到他们竟然一口答应下来。

两名记者在监狱的采访工作一共进行了三天,他们白天坐着越野车过来,一直拍照采访,直到天黑才会离开。最后一天晚上,按照白莹之前交待给我的,我没有按时回到牢房,而是来到我们约定好的,离村口不远的一处僻静的小树林里。我四下环顾,等了很久才看到一束灯光在我的身后闪烁了几下,我向树林深处看去,果然看到了他们乘坐的那台白色越野车,而女记者白莹正站在车前冲我微笑着招手。

上了车,我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有紧紧握着白莹的手表示感谢,车子很快驶上了林间的小路,但事情并没有这么顺利,没过多久,后面就传来轰鸣的发动机声音,几部摩托车正穿过树林对我们穷追不舍,枪声像爆豆般响起,不时有子弹打在汽车的铁皮上,常超大喊着让我们趴下,我和白莹两名女性趴在汽车的后排座椅上,被吓得不能自已的大声尖叫。

越野车开了一阵,忽然头一偏,撞在了路边的树上,开车的缅甸人用缅语大声喊叫着。白莹惊慌的翻译:“他说轮胎被打爆了,赶快下车逃!”常超看了下我脚上的铁镣:“她戴着这个跑不动的,你让那个‘老缅’想想办法,能不能把脚镣给她弄下去!”白莹“叽里咕噜”的又对缅甸人说了一通,只见他摘下肩上的AK步枪,一手抓着我脚腕上的黑色铁环,枪口对准,只听“乓乓”两下,这副在我脚上纠缠了三年的脚镣就这样轻易的离开了我的身体。

顾不上被震得酸麻的双脚,我们几个跌跌撞撞地继续向前跑,没跑多远,我感觉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溅在我的后脑勺上,用手摸了一把,竟是红白相间的黏液,我回头看去,那个缅甸人就像像断了线的提线木偶般不动了,随即轰然倒地,借着后面的灯光,我看到他的头盖骨竟整个被子弹掀掉,刚才飞溅在我头上的液体是他的脑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我面前,我吓得双腿发抖,再也不能向前移动一步。

正当常超捡起缅甸人丢下的步枪,准备和追兵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后面的枪声忽然停下了,他们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掉转车头向相反的方向撤退。劫后余生的我们在原地定了一会神,回到已经撞坏的越野车上,收拾好他们的行李物品,跌跌撞撞的继续顺着林间小路步行。好在一路上再没遇到任何的麻烦和阻拦,白莹用缅语向当地人打听路线,足足绕了三天的弯路,我们才终于到达国境线上的边境检查站,漂泊受苦了三年,我才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

后来。常超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颂猜的父亲,也就是同盟军司令打来的,大意是“不就一个女囚,老弟你直接和我说就好,何必偷着抢人呢”“把我们这边的风土人情传播到广大内陆民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之类。我的身上拿不出一分钱,两位记者又帮我买了回家的车票,回到家里以后,由于我的身份证丢在了缅北,要去警察局补办,可办业务的女警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后,告诉我制证的设备出问题了,让我等一等,没想到,我没有等来自己的身份证,倒是被一群警察围在了身后,冰冷的手铐再一次戴在了我的手上:“程晓瑜,你涉嫌境外电信诈骗,已经被部里列为A级通缉犯,现在要求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如实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通过审讯我的警察,我才得知,之前在KK集团的时候,我诈骗那些“猪仔”的钱,合计起来竟达到了上千万之多,虽然我是被迫犯罪的,也无法为我的犯罪事实开脱。很快,我就收到了法院的判决:“被告人程晓瑜,女,24岁,捕前无业,经多位受害人举报,该犯使用某聊天软件(聊天昵称:小鱼想回家)多次通过网络赌博,虚拟币,线上相亲等手段诈骗他人合计一千二百万余元,经调查,嫌疑人虽涉案金额巨大,但并未实际从犯罪过程中获利,故不处以追加罚金。本院宣判,被告人程晓瑜,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犯偷越国境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二年,本判决即日生效!”

“就这样,刚刚逃离可怕的缅北监狱,我又被关进了国内的监狱。虽然生活同样清苦,但至少我不用每天担心自己丢了命,工作之外还有稳定的三餐供应,在缅北的时候,我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程晓瑜三两下把自己碗里剩余的饭菜扒拉到嘴里,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露出满足的表情。林静雅终于理解了,这个外表灵动可爱的女生为什么总给人一种世事看淡的感觉,年纪轻轻的她,就在生死之间走了几遭,这样的经历世间罕有,就算是拍电影,怕是也不敢这么拍吧。(未完待续)



PS:本篇文章的灵感来源于著名的摄影集《缅北监狱》,以及大量流出的缅北诈骗集团影像资料,掺杂部分艺术加工,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到了这里,相信大家也能看出来我写作的方向了,下一篇,该是苏瑾的故事,业余作者,随缘更新,可能等的时间需要久一点,但我一定会更完这个系列,希望大家多多回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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