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白领之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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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白领之泪（二）

四 “现在由被告人若涵做最后陈述。” 法庭中间，围栏内是被告人席。小小的一圈地面上，踩着一双黑色高跟皮鞋，鞋口上露出灰色丝袜覆盖的性感的脚背，与上方脚踝上野蛮粗糙的脚镣极不相衬。脚镣的乌黑铁链中间接着一根银色的铁链，从两条卡其色的西装裤腿中间向上延伸，直到西装裤的腰部那里，连接着一副锁在白晳手腕上的筒铐。被铐住的洁白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白衬衫上方，纤细的脖子擎着一张清秀的面庞，上面嵌着两颗眼眶红肿的眼睛，还有依稀可见的泪痕。 这天法院开庭审理若涵的案子。庭审过程中，因为悔恨与恐惧，若涵不断地抽泣着，时不时地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拭去眼泪。旁听席中，有许多是被害人的家属。在若涵刚被押进法庭时，有一个人情绪十分激动，大吼着向若涵扑过去。要不是及时被法警拉住，若涵恐怕已经被打出血了。现在，若涵带着哭腔开始做最后陈述。 “我对我的犯罪行为十分后悔，我真诚地向被害人家属道歉，并愿意尽一切努力，对被害人家属进行赔偿。我恳求法院能给予我宽大处理。”说着，眼泪又不由自主地从若涵眼里流了下来。 “现在休庭，本案将择日宣判。” 休庭后，两名女警押送若涵上了囚车。若涵被押送回看守所。回到看守所，若涵的高跟鞋再次被没收，连体镣铐换回了先前的7kg重脚镣。 在等判决的日子里，若涵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饭吃不下，觉睡不好，放风时总是靠墙站着，呆滞的目光不知道盯着哪里。清瘦的脸庞越发憔悴。 四天后，一审判决出炉。 “出来，今天对你宣布一审判决。” 若涵开始重复之前已做过无数遍的动作——“哗啦哗啦”地拖着脚镣走出牢房，在门口蹲下，双手抱头。等女警说“起来”再站起来，然后又拖着脚镣，被押送至需要去的地方。这次，若涵被押到宣判室。 宣判室被分成两部分，中间隔着铁栅栏。一边是法官宣读判决的地方，另一边是囚犯听判决的地方，若涵自然被押到了这一边。在女警的命令下，若涵面对着铁栅栏那边的法官，跪了下来。 “犯罪嫌疑人若涵，今日对你宣读一审判决，你要听好。”法官开始宣读。“若涵，女，28岁，被捕前系XX公司副总。X日深夜，明知自己处于醉酒状态，仍然驾驶机动车，导致十一死二十八伤。本院审理后认为，虽然被告人事后积极进行赔偿，认罪悔罪态度诚恳，但是犯罪情节极其严重，社会影响极其恶劣。本院审理后，判决如下：判处被告人若涵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如有不服，可于十五日内向上级法院提出上诉。” 死刑！ 若涵感到一阵眩晕，瞬间瘫软下去。站在她身后的女警急忙弯腰去扶她，防止她晕过去，毕竟，她们已经见过不少死刑犯，在听到死刑判决时会是什么反应。被扶住后，若涵那仿佛丢失的魂魄又回来了，泪水喷涌而出，呜呜地痛哭起来。她伸出那被手铐禁锢的双手，紧紧地抓住面前的铁栅栏，前后推搡着，发疯般地摇着头，边哭边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法官对若涵的反应无动于衷，继续用冷冰冰的声音宣布：“给罪犯若涵加戴死刑犯拘束，押进死囚牢。” 这女警想把若涵押走，但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铁栅栏，白皙的手背上突起了条条青茎。 一位女警上前，打开若涵右手腕上的铐环，然后用力掰开若涵的右手，扭到若涵的背后，接着，左手遭到同样的对待。手铐重新锁上，若涵的双手被反铐在身后。两位女警架着若涵的腋下，把跪着的若涵架起来，连拖带拉把若涵押到了刑具室。 “跪下！”押送若涵的女警显然被若涵的哭闹和挣扎搞得不耐烦了，在若涵的小腿上狠狠地踢了一下，若涵腿一软便跪在了刑具室的地上。“现在知道哭了？犯罪的时候想什么了？” “根据规定，现在给你加戴死刑犯拘束。”宣布完毕，女警拿来一副死铐——两个半圆形的铁箍，用铆钉钉在了若涵的手腕上，两个手腕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中间有一根铁轴分隔，把手腕处的疼痛感放大了好几倍。接着，一副十公斤脚镣被甩在若涵两脚中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7kg脚镣被摘下。一阵叮叮当当后，10kg的死镣钉便锁在了若涵的灰丝脚上。纤细的脚踝与粗大的镣环极不协调。 在女警的搀扶下，死刑犯拘束下的若涵艰难地站起了，拖着死镣被押往死囚牢。她身体前倾，弓着腰，仿佛长在一起的两只手缩在腰间，双脚艰难地向前迈着，脚踝处火辣辣地痛。脚镣拖地的哗啦哗啦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沉闷，响起的频率也更加缓慢。 全身披挂的若涵被关进了死囚牢。死囚牢只有十平米，粗糙的水泥地面上铺着一张陈旧，破烂的床单，不知道之前有多少死刑犯在那上面坐过躺过，聊胜于无，那将是若涵睡觉的地方。整个牢房只有门上一个小小的窗口能透进光来，十分昏暗，让已陷入绝境的美女副总心情更加压抑，绝望。在这小小的昏暗牢房里，眼泪哭干之后，若涵决定上诉。 “罪犯若涵，你的上诉本院已收到，并进行审判。本院认为一审判决事实清楚，证据确凿，量刑适当，并无不妥。因此，驳回罪犯若涵的上诉，维持原判。本判决为终审判决。即日起十五日后，对罪犯若涵执行死刑！死刑执行方式届时宣布！”高级法官向跪在面前，面容憔悴的若涵宣布。 五 若涵再次回过神来时，已经再次被关进了死囚牢中。若涵抬起被死铐束在一起的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希望这是一场恶梦而已。然而，那冰冷的死铐，野蛮的脚镣，磨得出血的脚踝，跪得酸痛的膝盖，昏暗的牢房，一切都是无比真实。她原本一片光明的人生道路，因为一次醉驾，将在十五天后戛然而止。若涵，这具曾经优雅动人的躯干，将变成无人问津的尸体，最终在烈火中化为灰烬。从那天起，尽管若涵想极力避免，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掐算日子，算算自己在世上还能活几天。 执行前七天，女警打开若涵牢房的门，“出来，放风。这是你最后一次放风了。”死刑犯的放风和普通囚犯也不一样。若涵被带进一间和死囚牢一样大小的房间里，只不过房间顶是由钢筋网做成的。若涵抬起头望天空。最后一次放风了，若涵想尽可能地享受阳光和新鲜空气。可是这天的天空却是铅灰色的，气氛沉重得就像脚腕上的那副死镣。这让若涵顿时无比忧伤，靠墙站着呜呜地哭起来。 执行前五天，女警拿来了纸和笔，让若涵写遗书。若涵戴着死铐，极其艰难地在纸上写着想对父母，家人说的话。写几个字，若涵就哭一阵子，泪水打湿了信纸，又变干，于是信纸变得皱巴巴的。若涵写了整整一天。 执行前四天，监狱来了电视台记者。电视台听闻有这样一个美女副总醉驾被判死刑的典型案例，打算拿这件事做一期节目，于是派了记者来，对若涵进行一次刑前采访。记者在会见室里见到了若涵。因为接受采访，女警给若涵贴上了乳贴，并允许她穿了那双黑色高跟鞋。镜头里的若涵，白净文弱。她那双戴着死铐的纤纤素手，被死镣禁锢的精致小脚，不断流泪的红肿双眼，被给了不少特写。柔美的身躯与粗野刑具的鲜明对比，想必能给观众带来很大的冲击，从而带来良好的警示效果。 执行前三天，女警问若涵死前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尽量满足。若涵想了想，说：“我希望能在执行前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请让我的家人把我那身白色绣花旗袍送来，配上一双肉色丝袜和白色高跟鞋。我想穿着这身衣服，化个妆，漂漂亮亮地走。”女警答应了。 执行前一天，女警给了若涵洗澡的机会。死铐死镣被缷下，手腕上红红的铐痕诉说着若涵的痛苦。若涵脱下了满是污渍的白衬衫，沾满灰尘的西服裤，和脚尖，脚踝多处脱丝的灰色丝袜，发现脚踝处布满了血痂。在女警的监视下洗完后，若涵穿回了那套旧衣服，死铐死镣又回到了身上。拖着脚镣回到牢房，若涵静静地等待着生命最后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