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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终身托付捆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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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终身托付捆缚 作者:zy926sxm 转载!
我出生在江南小镇一个大户人家,解放那年还在离小镇不远的县城女子中学读书,我长得妍姿艳质,美丽可人,父母视如掌上明珠,兄嫂对我也钟爱有加。可是不久噩运却降临到我的头上。由于我家广有土地,是四乡八邻数得着的富户,土改时被划成地主。
暑假的一天,一群人冲进家门把我们全家赶到天井里,父亲、哥哥、嫂嫂都被用绳子绑了起来,父亲还被戴上了高帽,说是镇上今天批斗地主。母亲病在床上,侄儿是小孩,我是学生,我们算是逃脱了批斗。父亲和哥嫂被麻绳五花大绑着押出了院门,父亲和哥哥捆着绳子,弯着腰,一副狼狈的样子,我当时心里又是难过又是紧张。但是看到嫂子被捆绑的样子,心里却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嫂子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身材苗条,鹅蛋脸丹鳯眼,很有古典美人端庄的美。嫂子那天上身是一件短袖大襟的细白布上衣,露着雪白浑圆的手臂,下面是黑色百褶长裙,穿着丝绒布鞋。小手指粗的绳子紧紧地勒着她的双臂,绳子陷进了雪白的肌肤,双手吊在身后,胸脯被高高地挺了出来,捆绑使她走路失去平衡,细腰便扭动如临风杨柳。嫂子是那种貌似文弱,却遇事不慌的女人,虽然被绑着还镇定自如,只是有些羞涩,白晳的脸上泛着红晕,我看她倒比平时更美丽了,我想嫂子那天站在批斗台上肯定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事情过去后,我有意和嫂子聊那天她被捆绑批斗的事,问她捆起来是什么感觉,她板着脸说:“青萝,你要不是学生,那天也会绑起来的。”啊,我真有点羡慕她那天绑起来的样子,心想我那天要是被绑起来该多好,我一定比她更漂亮。谁知没有多久我的想法竟变成了现实,但是我却付出了终身的代价。
事情是这样的,我正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哥哥忽然赶到学校,惊慌失措地告诉我,父亲被镇上的民兵关起来了,说他解放前逼死过佃户。其实那佃户平生好赌,家中一贫如洗,付不了赌债,竟要典妻,妻子悬梁自尽,他走投无路,也服毒死了。这事本来和我父亲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镇长兼民兵队长的黄火根偏说是父亲收租逼死了他们。作为地主逼死佃户的典型,要枪毙父亲,那个年代地主是专政的对象,上哪去申诉?正在全家哭哭啼啼时,镇上一个媒婆找到我母亲,说只要我做镇长的儿媳,可以从轻发落我的父亲。母亲和哥哥没了主意,嫂子虽然反对,却也没有救公公的办法,只有让我自己拿主意。想着父亲十八年来对我的疼爱,是火坑我也得跳啊!再说我是地主的女儿,长得再好,想找个好归宿也不容易啊,我含着泪点了头,哥哥竟趴在地上给我叩头。

于是我退了学,春节一过,就去了镇长家,没有花轿,没有鼓乐,只有嫂子陪着我。镇长家是世代贫民,儿子长得又矮又黑,犹如武大郎再世,他目不识丁,只会发泄淫欲。唉,自古红顔多薄命,鲜花插在牛粪上那是常有的事,我每日只有以泪洗脸。所幸父亲没有被枪毙,只判了三年刑,娘家也不再有人骚扰。一年后我生下了一个儿子,不久镇长公公脑溢血死去。
镇长家的隔壁是小学的教师宿舍,住着一位姓魏的男老师,二十多岁,长得白白净净,谈吐文雅。我不想在家看我丈夫的丑脸,时常抱着儿子去和他聊天。一日魏老师捧着一叠书回宿舍,开门时一本书掉在地上,我捡起一看是连环画,书名《唐赛儿》,我知道唐赛儿是白莲教的首领,抗清被俘,处了死刑。翻开书看到唐赛儿五花大绑的图片,我一下兴奋起来,竟忘了旁边还有人,看着图片久久不肯松手,魏老师大概看出了我异样的表情,轻声说,你喜欢捆绑图片?我一下清醒过来,红着脸,赶紧走开。第二天我在家门口又见到了魏老师,想着昨天的失态,又是一阵脸红。魏老师却说:“青萝,我房间里有很多书,你要看吗?”,我真想再看看美女的捆绑图片,于是回屋,将儿子塞给婆婆,进了魏老师的房间,他捧出了很多书,有《红与黑》、《卓娅和舒拉》、《复活》等,还有连环画《春香传》、《十五贯》、《王聪儿》、《窦娥冤》、《玉堂春》等等,更稀奇的是还有三十年代的电影画报和国外的一些画册,总有二百多本,连环画和画报画册里都有女人的捆绑照片和图片,我这才知道魏老师也喜欢欣赏女人的捆绑,就不再掩饰自己的爱好,津津有味地翻看捆绑画页,幻想自己被捆绑是什么样子,有时会兴奋得满脸通红,常常忘了给儿子喂奶。开始婆婆以为我年轻,不懂事,并不在意。我和魏老师越来越熟悉,经常一起看图片,评论那一张最美,那一张绑得最好。一天魏老师忽然对我说:“青萝,你喜欢被捆起来吗?”我年轻好奇,很想欣赏自己被捆绑的模样,竟红着脸微微地点了点头。魏老师十分高兴,找到一根棉绳,把我双手背到后面绑了起来,又转到前面看着我说:“青萝真漂亮。”,因为绑得太简单,我却一点兴奋的感觉也没有。后来我又让他捆绑了几次,还是太简单,引不起我的兴趣,我知道他是不好意思捆紧我,我也不好意思叫他像绑坏人一样狠狠的绑我。但我还是常去他的宿舍,看他那些捆绑图片过瘾。魏老师虽然喜欢看女孩捆绑,却是个正派人,有时我想寻找那天嫂子被绑的感觉,故意挺着本来丰满的胸脯,他却只偷偷地瞟一眼,从来不侵犯我的敏感部位。
到魏老师宿舍去的次数多了,婆婆开始怀疑我,先是指桑骂槐,后来,竟指着鼻子说我轧姘头,我气她说:“谁叫你养了个傻儿子?”,她气得直跳脚,反手打了我一个耳光,我顺手推了她一把。婆婆是小脚,站立不稳,摔倒地上,摔下去时头磕在桌子角上,血立刻流了出来,婆婆本来心脏不好,立时昏厥过去。我吓了一跳,赶紧去拿毛巾,给她止血,可是我的男人不去照顾他的母亲,却铁青着脸,高叫着:“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奔出家门。
一会儿,来了四、五个镇上的民兵,为首的人看到我婆婆头上流着血,昏倒在地,虎着脸说:“地主女儿搞阶级报复,还了得,给我绑起来!”立即上来一人把我双手扭到背后,另一人抽出腰里挂着的麻绳,对折后打了个活扣套在我的头颈上,绳子穿过腋下,在两个上臂各绕两圈打了结,左臂上的绳子穿过右臂绳圈,右臂绳子穿过左臂绳圈,再向背脊中间抽紧,我知道这是真正的捆绑了,虽然有些害怕,却觉得十分刺激,我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挣扎,只是红着脸。在两臂收紧时反而很配合地把臂膀向后靠拢,民兵没有费劲就把我的两臂抽得几乎并在一起,绳子打了结,向上穿过颈后的绳套,使劲一拉,这时正是夏天我只穿一件薄薄的单衫,本来十分丰满的双峰立时高耸起来,像要撑破衣服的束裹,兴奋使我乳头硬梆梆的突了出来。也是凑巧,早晨肚兜被孩子的尿打湿,脱下后没有再戴,衣服上立刻印出了两个清晰的圆点。拉下来的绳子在小臂上绕了两圈,十字交叉捆紧,绳子再次穿过头颈上的绳套,又狠狠地拉紧打了结,这时我的手臂又疼又麻,乳房好象要爆裂似的鼓胀。民兵牵着绳子把我推出了家门,一路上在我身前身后跟了一群人,我知道他们是在看稀罕,有人说黄家媳妇犯了什么事,捆得这么紧,也有人说这丫头还真好看。我看到有几个男的裤裆都凸了起来,是啊二十岁的我本来就漂亮,绳捆索绑能不刺激吗?我低着头,默默地走着,家里到民兵队部只有五十来米的路,因为民兵要分开围观的人,只能走走停停,我感觉走了很长时间。虽然紧缚的绳子使我双手几乎失去了知觉,但我却愿意这样一直走下去,内心的快感忘却了羞耻,再说身上烙着地主女儿耻辱烙印的我,还有资格羞耻吗?

终于走进了队部的大院,民兵们一窝蜂地进了房间,却命令我站在办公室的门外,我想大概是将我示众吧。二十多个看热闹的人围了半圈,兴奋的目光像锥子似的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高耸双峰乳头显露的衣衫。耻辱夹杂着异样的感觉渐渐在我心里蔓延开来,我感到高耸的乳房已开始湿润,一股乳汁情不自禁地从我的乳头中流出来,浸湿了单薄的上衣,下身也有些湿漉漉的感觉,我连忙夹紧双腿。人群中一阵喧哗,我尴尬地把头埋得更低了,我想这时我的脸一定比熟透的苹果更红。今天我算是出彩了,谁让我是个女人!谁让我是个成份不好却漂亮而另类的女人呢!
时间在我捆绑的快感中逝去,担心却随之而来,我“示众”了这么长时间,民兵们没有审讯我,却在屋内打牌,我知道这是已经给我定了罪,“阶级报复”!这在当时是要坐牢的,难道我的青春要在牢内渡过?我想起画册中的苏三,想起了春香,我会像她们那样戴着刑具在黑牢中踯躅吗?镇上的饭店给民兵送来了中餐,民兵们吆五喝六地喝起了老酒,门外却站着五花大绑、粉黛低垂酥胸高耸的少妇。围观的人带着满足的表情渐渐散去,忽然门口传来婴儿的哭声,直觉告诉我是儿子来了,我抬起头来,只见我那“武大郎”抱着才五个月的儿子走进院子,他没有看我一眼,直奔办公室。一会儿,抱着孩子和一个长着一副“南瓜脸”的民兵走了出来,民兵色迷迷地看着我,伸手给我松绑,趁机在我胸口摸了一把,我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我的男人,他竟毫无反映,我一阵心酸,男人,这就是我的男人!绳子松开后我的手还背在身后,长时间的紧缚手已完全麻木,过了好一会才能抬起手臂,疼痛也随之而来。我顾不得揉揉手臂,赶紧抱过婴儿,解开衣襟,把奶头塞进了儿子的嘴里,孩子用力地吸吮着我的乳房,看着孩子蹬手踢足的天真,想着自己未卜的命运,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掉了下来,我的“武大郎”站在边上,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南瓜脸”涎着脸拎着绳子站在我身后,看见孩子吃饱后用手抚我的脸,“南瓜脸”一把夺过孩子,塞给我的男人,推着他走出院门。返身回来看着我嘻嘻地笑,我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赶紧别过头去,吐了一口唾沫,我的态度激怒了他,在那个态度比法律重要的年代,当然饶不了我。绳痕深陷的手又被扭到身后紧紧地绑了起来,这次绑得比上午更紧,还在头颈里勒了二道绳子,手臂稍一下垂,头颈里的绳子立刻勒紧,呼吸都很困难,我不得不最大限度地抬高紧缚的手臂,胸脯也最大限度地挺了出来。女人可能是天生的受虐群体,嫂子那天捆绑着批斗,还被按在高凳子上罚跪,回来后却若无其事的干起了家务活,我这样的捆绑难受极了,但是内心还有着阵阵快感,我算是贱到家了。我正想着嫂子的时候,嫂子拎着饭篮走进了院门,看着我的样子嫂子流下了眼泪,我却悄悄地对嫂子说:“嫂子,我知道捆起来的感觉了,很难受也很刺激。”,嫂子盯了我一眼,看到我奶渍斑斑的上衣,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拿出饭菜喂我,我吃了几口,头颈里勒着绳子实在很难下咽,就摇了摇头说:“嫂子,我咽不下了。”,嫂子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抚着我的脸说:“小妺,是我们害了你,你心里难过就骂嫂子吧。”,我说:“我谁也不怪,要怪只怪自己的命不好。”,地主成份的嫂子不敢久留,嘱咐我自己小心,走出了院门。我想着这餐捆绑着吃的饭,多像法场窦娥杀头前吃的饭,心里也不免凄楚起来。
我就这样绑着站到了傍晚,民兵们都回家去了,只留下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民兵看管我,我依稀记得镇长公公在世时,他来我家玩过。他把我牵进屋内,给我松了绑,让我活动一下手臂,两条手臂已经青紫肿胀,绳痕深深地陷进肌肉内。他又押着我上了厕所,让我坐在凳子上休息,看我喝了半杯水,他才对我说:“青萝,队长怕你晚上跑了,交代过还要把你绑起来。”,我已经很感谢这个民兵对我的宽容,再说我已经成了犯人,躲得开捆绑吗?我站起身,知趣地把手背在身后,他也把绳子打了活扣套在我的头颈里,穿过腋下,在上臂绕了两圈,我知道他要抽紧双臂了,主动地把双臂向后靠拢,可是他却只稍微收紧一些,打个结,绳子穿过颈后绳套,也只轻轻地拉一下打了结,没有捆绑我的小臂和手腕,这样我小臂以下是自由的。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有些惆怅,我的手虽然已经青紫肿胀,但是我却还是希望享受紧缚的快感,女人就是这么贱!忽然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根两米多长锈迹斑斑的铁链,对我说:“青萝,我们这里没有牢间,犯人过夜有的绑在柱子上,有的吊在梁上,你是女的,还是锁上铁链吧。”,我能说什么呢,这已经是他怜香惜玉了。他把我的左脚踝绕上铁链,锁上铁锁,留出约三十公分的链环又把右脚踝锁上,剩下的铁链在房柱上绕一圈锁上。然后拿着煤油灯到套间里睡觉去了。
坐在凳子上,酸楚又涌上心头,“武大郎”晚上没有把儿子抱来,儿子该不会饿着吧,母亲知道我的情况会急成怎样?可是锁着的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借着窗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我打量着自己,没有哺乳,乳房涨得难受,好在手腕没有绑,勉强能够着乳房,小心地揉搓了一阵。看着铁链锁住的脚,我真成了带脚镣的囚犯了,连环画里春香、苏三披枷戴锁的画面又在脑海里浮现,凄楚的样子让我心动,现在我不是和她们一样吗?我站起身来试着走了几步,三十公分的铁链只能挪着走,身上捆着绳子,脚上拖着铁链,听着铁链拖动时哗啦哗啦的响声,快感迅速臌胀开来,我来不及作出反映,乳汁又喷出来浸湿了衣服,下身流出的水也湿透了内裤,好在民兵已经睡去。如痴如醉的我拖着铁链绕着房柱挪动,我忘了铁链磨擦脚踝的疼痛,忘了未卜的命运,享受着束缚戴镣的快感。就这样折腾到鸡叫时分,极度的疲劳才使我瘫在凳子上沉沉睡去。
民兵叫醒我时天已大亮,他给我打开铁链,解去绳索,让我去井中打水梳洗,我很感谢在我苦难的犯人生涯中,他照顾了我,天下毕竟还有好人。我吃了两个嫂子给我送来了粽子,我的“武大郎”却再也没有露面,我也看不到我为之牵挂的儿子。九时左右,昨天绑我的“地瓜脸”带着两个穿军装的人走了进来,他看我静静地坐在凳子上,转身质问看管我的民兵:“你是怎么管的,她跑了怎么办?”,管我的民兵满不在乎地说:“她一个女人跑到哪里去。”,“南瓜脸”生气地抓过绳子,把我绑了起来,“南瓜脸”确实是绑人的高手,绑得既简洁又让你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他把我双臂抽紧得几乎并在一起,绳子穿过颈上绳圈,死命一拉,我两个臂胛就像要脱臼似的疼痛,满是奶渍的胸脯又高高地耸了出来,我想如果魏老师能这样绑我该多快乐啊。这次“南瓜脸”没有绑我的小臂和手腕,把我推到两个军人面前,军人问了我的姓名、年龄后,沉着脸说:“赵青萝,我们是县公安局的,现在我们要拘捕你。”,说着掏出一副黄澄澄的手铐,军人把我两只手腕拉到胸前,因为两个上臂紧紧绑在身后,两只手腕靠不到一起,军人先铐了右手,再把左手使劲拉过来扣上手铐,我疼得尖叫起来,上臂仿佛要折断了,铐环又好像割进了手腕。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们问我有什么话要说,看他们对我的狠劲,我还能说什么呢,默默地摇了摇头。军人推着我走出院门,走在街上,很多人围了过来,解放前后我都在县城读书,动荡的年代,抓捕犯人是常有的事,只要是女犯总有很多人围观,我看到的女犯都只把手铐在身前或身后,还没有一个像我这样双臂紧缚在身后,双手又紧铐身前的。我知道现在我的模样一定刺激着佷多男人的感官,花季少妇凄楚靓丽的脸庞泛着羞涩的红晕,清澈大眼珠里泪水盈盈,戴铐的双手压着扁平的小腹,紧缚的上臂使满是奶渍的衣衫紧裹高耸的双峰,绛红的乳头若隐若现,浑身曲线毕露,这样的情景能不动人心魄?我有点羞涩,痛楚也折磨着我,但我内心更多的却是兴奋。
当时公安还没有警车,公路上汽车也很少,小镇到县城的主要交通工具是运河的航班,军人牵着我踏上机帆船,锁进了煤仓。在肮脏的煤仓里,我只能笔直地站着,手臂早已失去知觉,而手腕还在剧烈地疼痛。监禁囚徒的黑狱,倒使我静下心来,猜测着我未来的命运,这种对待重犯的捆绑,丈夫的不再露面,莫非婆婆昏厥后没有醒来?如果真是这样,阶级报复致人死命的罪名会使我终身与绳索、镣铐为伴。失去自由的青春不再焕发光彩,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悲哀,可是想到拖着铁链的快感要陪我永远,却又有几分憧憬。
中午时分,船靠了码头,我被牵上阔别两年的县城马路,围观的人更多了,许多女人惊骇得闭不上张开的嘴,许多男人看得眼睛发直,有的凸起的裤裆成了帐蓬,军人费了很大的劲分开众人,把我牵进了公安局。紧缚的绳索松开了,而手铐仍然紧紧地扣着手腕。我被带进房间,一个三十多岁干部模样的军人,让我坐在他的对面,照例问了姓名、年龄、成份、社会关系、文化程度,当他知道我在县女中读过书,口气缓和了许多,他让我叙述事情的经过,一边用心听着,一边在纸上记录。然后让我用戴着手铐的手签字按了手印,叫来警卫把我押出去。他们没有把我送进监狱,却关在一个四面都是铁栅的笼子内,给我送来了一碗稀饭和几根萝卜条,这是我有生以来吃的第一顿牢饭。囚犯是没有羞耻可言的,在这四面都没有遮拦的铁笼子里,放着露天的便桶,我也只能用戴着铐子的手解去裤带方便。人到了这个时候反倒坦然起来,我扶着铁栏看着出出进进的人解闷。下午天快黑的时候,警卫又把我押进了审讯的房间,还是那个干部,他让警卫给我打开手铐,然后说:“你婆婆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不过地主的女儿殴打婆婆,性质是严重的。看你年轻不懂事,我们不给你坐牢了,但是要对你管制,回去后到民兵队部报到,以后不许乱说乱动,出门要请假,不老实我们随时可以拘捕你。”,又让我在处理的单子上签了字。我揉着被铐子磨出了血的手腕出了公安局的大门。
从此,我成了家里的囚徒,婆婆拿我泄愤,丈夫拿我泄欲,我只有咬着牙忍耐。直到后来政策缓和一些,我又列举了丈夫的种种劣迹,才得以离婚,孩子留在黄家,为他传宗接代。离婚后我和魏老师成了家。我们离开小镇,到偏僻的乡下教书,我也做了代课老师。他爱抚着我,也常常捆绑我,他居然也能像“南瓜脸”一样把我紧紧绑起来,然后抚摸我的酥胸给我快乐。有时也用铁链锁我的脚,让我锁着铁链做菜,烧饭,我真的很快活。六四年我们调到另一个小镇教书,他的学识和才能受到领导和同事的赏识,不久当了小学校长。好景不长,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再次给我们带来了苦难,他成了走资派,我是受过公安部门打击的“坏分子”,于是游街批斗“坐飞机”,但没有捆绑。批斗回来我常常和他开玩笑,没有捆绑不过瘾,于是他笑着说给你补课,把我紧紧地绑了起来。我们就这样捆绑着渡过那些艰难的日子。
十年前我们都退休了,为了我身体的安全他不再捆绑我。却从情趣商店买来了手铐、脚镣,我现在还时时戴着手铐脚镣干些家务活,或静静地看书,我们俩都很快乐。这或许是上苍对我青春时期苦难的补偿吧,我还是感谢上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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