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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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罪 十一   听了我的回答赵管教的脸色明显放松了一些，微微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   “小李，你看着张琪，小钟去把黄健和张明琪带回去，顺便把东西收拾走，我去和收审的老张取一下张琪的资料过下准备进去登记。”   “是！”两声回答同时响起，随机钟管教开始指挥黄张二人收拾物品准备离开，李管教一只手插入我的右侧胳膊用力一拉，将我调整位置面向右侧墙壁，然后手指指向墙壁方框命令道： “张琪！到方框内面朝墙壁双手抱头蹲下！”   “明白！”处于某种异样兴奋状态的我将错误的回答脱口而出，李管教闻言板起脸色说道:    “你说什么？”   四个字就将像一盆凉水淋透身体，将我从异样的亢奋中拉了回来，知道犯错但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语无伦次的说道：   “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说是管教的...刚才我不小心说错了...”   我语无伦次的回答让李管教一时间哭笑不得，原本板起的脸色也放松了不少略带笑意的说道： “好了好了，重新说一次。” “明白了吗？” “是！管教！” “明白了吗？” “是！管教”   “明白了吗？”   “是！管教！”   “以后想好在回答，进监仓如果再乱说可不是三遍那么简单了！”   “是！管教！”嘴上回答的干脆心中却嘀咕着：“哪里是一次吗，明明三次嘛...”可没等我吐槽的话语在心中说完，一句“手呢？”就将我从自言自语的状态惊醒。 “是！管教！”一边回答一边将双手送到后脑勺处交叉抱紧，看我动作迅速李管教也没再多训斥，指着原先墙边的红色方框命令道： “到那个方框里，面壁蹲下！” “是！管教！” 回答的同时我开始走向方框，伴随着移动的脚步，厚重的棉衣肥大的棉鞋都让我感觉无比安逸和兴奋。 蹲在方框中百无聊赖，期初还因为双腿无法坚持抖动两下，可在挨了李管教两下皮鞋就渐渐学乖了，看着自己屁股后李管教皮鞋走远，才敢稍微挪动两下腿让自己舒服些，随着蹲的时间边长我也慢慢总结出双腿越放开自己蹲着越剩力，但被毒品渗透了的身体还是因为长期蹲姿而开始慢慢渗出汗水，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虚弱，不由的让我回想起毒瘾发作时的煎熬，恐惧的心理让额头的汗滴愈发增多，就在我思考是否开口求李管教让我坐下或者站起喘口气的时候，铁门外终于出来了“开门，开锁”的对答。 进门的不再是赵管教和钟管教，而是两名女武警，进门后一人就站到我身后一手就压住我抱着后脑勺的双手，另一名女武警则和李管教交代道： “赵区长让我们来的，她已经通知信息录入室那边准备了，就等这边宣读完了。” “好，那尽快吧。” 没有等到李管教的命令，两名武警一人一只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将我拉起，毫无准备的我差点被拉扯倒地，但是两名武警一起用力直接将我抬起，待我站稳两名女武警一只手用力抓紧我的手腕押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用力摁住我的肩膀将我向前推，没有任何抵抗随着武警用力我慢慢走向铁栅栏。 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铁栅栏让我一阵疑惑，不应该去信息录入的吗？站在这干吗？我不自觉的的伸头向铁栅栏内张望，但这样的举动明显引起了李管教的注意，无声无息的李管教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微微一愣我习惯性的笑了下，然后速度地把头缩了回来，最后疑惑地望着李管教，毫无征兆的突然就是“啪...啪...”两声响亮的耳光，习惯性的我想用手去捂住自己脸庞，可双手被两名武警牢牢拉住，出事以来第一次我真正意义上委屈的泪水溢出眼眶。 “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想看怎么逃出去的路吗？县看是怎么教育你的，不知道规矩吗？还是出来一天就忘记光了？...” 一连串的训话，进入我耳朵却是各种回响外加“嗡嗡嗡...”的杂音，也许猜到我无法听清话语，李管教没有再多话，一手拉起我脑后的辫子用力甩了两下，见我自动的摇头清醒下后才继续说道： “听得清楚了吗?”   嘴里含着泪水，哽咽的回到： “是...是...管教....管教...听到....听到了” 见我能回到问题，李管教继续道： “是不是在外面一天性子又野了？你别忘了你是在哪是什么身份，那么自由的吗？别以为呆过现看就能耍老油子作风，你来我们省看，看起来去过度监室好好学习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没有多余想法，事实就是我的确不知道一些看守所规定，所以没有任何反抗言语，继续结巴的回答道： “是...是...管教” 见我没有反抗，李管教言语稍微温和一些继续说道： “走路站姿，没有命令，没有管教训话就低头看路！” “是...是...管教”同样言语回答的同时我乖乖低下头颅，低头认罪就是这样来的吧？我脑子闪出这个想法。 不多时一阵皮鞋声传来，随机就是一股男声响起：“张琪是吗？” 我抬头但没敢往里看，而是微微侧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李管教等待她的命令。 “看我干吗？看着问话警官回到问题！” “是，管教。”习惯性的回复脱口而出，随机抬头望向铁栅栏的男警察，见我和他对视，男警察带着一丝笑容继续说道： “嫌疑人张琪，我是黑河省刑侦支队驻黑河省刑事看守所警官，我姓张，现在由我向你核对转移羁押信息以及新的刑事拘留书，希望你能配合” “张琪你是因为什么罪名被黑合省凌河县公安局抓羁押的？” “吸食毒品，盗窃” “羁押时间” “2003年2月9日” 我按照在宾馆中背了无数次的作案信息回答着本家警官的问题。 “嫌犯张琪，现根据我局刑侦支队补充侦查，有确切证据表明你参与了我市113重大毒品杀人案件，现对你宣告拘留通知。” 黑河拘字（2003）00009号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二百六十四条、第三百四十七条之规定，兹对犯罪嫌疑人 张琪 （性别：女，出生日期：1984年8月26日，住址：上海市浦东新区南码头路1668弄28号402室）执行拘留，送黑河省刑事看守所羁押。 二零零三年三月六日 拘留证的每一个字都像毒品一样能让我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兴奋，之前被李管教教训而产生的恐慌瞬间烟消云散，我的身体伴随着朗读声不停的颤抖，但是武警明显感觉到我的异样更用力的将我按住，在最后一个字读完的同时，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道： “别激动，已经进来了进来...” “嫌疑人是否听清楚全文？” “是...听清楚了”虽然极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但回答的声音依然伴随着一丝丝颤抖。 “给她上铐子然后来签字画押”张警官话音刚落，李管教就闪身出现在我面前，同时两名武警用力将我双手伸到李管教面前，李管教拿出手铐并没有直接铐上，而是先将两个铐环空转两圈确认手铐是否灵便，而后右手娴熟的打开手铐同时左手一把拉过我右手，然后瞬间就将手铐铐在我右手腕上，但女性特有的细腻温柔还是体现了出来，在铐上一个铐环后李管教伸手将我穿在里面的羽绒内衣和秋衣的袖口稍稍往前拉了一些，穿过铐环然后再锁紧，虽然有着羽绒内衣和秋衣的阻隔，但是还是能清洗感觉到这次手铐铐的无比紧凑，同样的将我左右铐上，李管教走向铁门口，两名武警这将我推向铁栅栏，几乎是脸贴到栅栏的距离才停下。 张管教将拘留证放在桌面上推向我，然后举手看了下手表，再指着正文下方空格，对我说道：“在这写上：日期是2003年3月6日22时，然后被拘留人后面签字。”按照张警官指的方向，我在正文下方填写上： 本证已于 2003年3月6日22 时向我宣布。 被拘留人：张琪   而在我签字下方则是两排已经签名：   本证副本已收到，被拘留人 张琪 于2003年3月6日20时送至我所。   接受民警：赵梅华   见我签字完毕，张警官将一盒红色油墨推倒我面前说道：   “用你右手食指在你名字上画押” 猩红的手印出现在自己名字上，配合的洁白的纸面，显得异常狰狞，但没等我多看几眼，两名武警就将我推向铁门，而门口的李管教已经喊道： “嫌疑人入监区。” “开门”，门外响起赵管教的声音。 “开锁”随着一声回复，铁门慢慢向左侧划去，赵管教已经在外面带路，其实只是走在前面，看守所接收区这里通道都是设置好的，犯人走的路程都是一段一段隔开，单向向内部走去，跨出铁门左侧就是和前一条走廊一样的铁栅栏的窗口，里面同样是一名警察配合监区内警察两人一起控制着这个通道铁门的开启和关闭，右转后就感觉到通道比之前入所那条更小，之前三人斜向可以通行现在只能两人并排，赵管教走在最前，一名女武警在前面侧身站着同时一直拉起我的手铐，一名武警在我右侧用力将我身体按住使我无法快速步行，只能跟着她们的节奏慢慢向前，最后是李管教，在出门后和铁栅栏里的警察一起“关门，落锁”将后方铁门关闭，等到后方铁门关闭，我们这个阵容才缓缓向前走去，少走几步左侧墙壁上就有一排带着铁栅栏的玻璃窗，里面有数名女警看着走廊这边，而我也通过玻璃窗能看见里面就是信息录入地方各种仪器和档案袋摆放着。一名女警见我们走过窗口伸出手往前一指，在她伸出手指同时，前方墙壁上一具红灯突然亮起并且旋转起来，将整条走廊一阵一阵的覆盖上庄严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