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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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罪4 几乎是无意识的在冰凉的瓷砖上抽动四肢，排泄物随我的抽动四处弥漫，刺鼻的气味也随之扩散，我用仇恨的眼光死死盯着门口的两名女子，但两人并没有任何表情或动作只是冷漠的看着，见到污物逐渐将我原先的衣物淹没，我逐渐平静下来心中想道，就和那些刚褪去的衣物一样，看似被污物污染的，但又何尝不是我自己选择和污物共处一地的呢？眼泪再次溢出眼眶，抽动和哀嚎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自作孽不可活! 在我满地撒泼的时候，两女子没有任何言语，默默看着我并且用温热的暖水不断帮我清洗身体维持体温，见我慢慢平静了一名女子开口询问 “可以起来了吧？去浴室清洗下？” “拉我一下好吗？” 让我诧异的是两名女子并不介意我身上的异味和污物，顺手就把我拉力地面并搀扶至浴室。又是一次漫长的清洗，没有任何催促直到我完全厌倦水流的洗礼，两女子只是安静的看着我。 回头走出浴室，地上的污物让我纠结是不是应该走过去，看到我呆立在浴室门口一名女子微微一笑，竟然像抱婴儿般将我抱起送到床上。钻入被窝后年长的女子拿着电吹风来到我身后温柔的给我吹着头发同时将我能选的案底交代给我。 “一个是已经判刑的，罪名你无所谓不用你背案底，但是刑期是8年，每月6000元，扣除看守所11个月你余刑7年1个月，前三年不能减刑后面每两年你能最多减10个月，算下来你要在里面呆5年4个月左右，减刑和你的监狱表现有关我没法说满的。” “第二个是组织卖淫的，没判刑如果你背案底多加你15万，如果不背案底，看刑期她的量刑肯定十年以内，我们按五年为限，五年以内一个月5000元超过五年6000元。” “第三个是最重的，杀人罪，我们会给你弄精神病鉴定保证不会死刑。” “就第三个”我看着玻璃窗外的天空心中默念道：“玻璃窗外的天空怎么能和铁窗外的天空比呢？” 吹风机明显停滞的片刻，年长女子继续说道： “你可考虑清楚，这个罪进去没15年你出不来的，你才多大你选这个？” “我知道的，我就是为这个来的，不然何必作践自己？” “好，那马上我们会支付给你10万元现金，走的那天直接去银行办手续，存折你能带着进监狱，经济处罚的罚款会在你服刑最后进入最后1/3年份时支付给法院，无期算20年一年12万，死缓算25年一年15万，首次会支付所有金额的30%，服刑进入最后1/3年份时会邮寄给你30万元的安家费，这两笔前都是无记名债券存到你银行名下的储物柜，储存单据会邮寄到监狱你出狱时候可以去取，最后70%会在你刑满释放后存入银行储物柜你出狱后会一起收到，出狱后你会有8年左右的剥夺政治权利刑期每月2000元补贴会每月准时给你...” 看着窗外耳边的话也只是随风而过，我对钱没什么概念，选择来这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畸形的欲望，在前面沐浴时随着身体恢复内心那股畸形欲望也慢慢燃烧了起来，背后监视我洗澡的女子、被污物污染的衣服、前面的马桶殴打冲水无不在满足我内心的欲望，没有来错这就是我该有的生活，不断坚定这自己的信念。 “最后你选这个因为你的刑期太长了，我们必须对你做些预防手段没问题吧？” “可以!”不用多想，哪怕死刑我又何惧？ “睡一会吧，我们给你准备后续手续” “我想喝点水...” 我是被一阵剧烈的呕吐感弄醒的，都没睁开眼污物已经从口中无法抑制的向外喷涌，能感觉到自己被扶起但脑中的阵阵眩晕让我无法丧失了方向感，眼中也是类似幻影般的模糊印象，刺鼻的腥臭直冲脑门可我并没有半分清醒的感觉，呕吐了数次后一阵眩晕后又进入昏睡状态。 再次醒来感觉整个人缺更加劳累，饥饿口渴膨胀的膀胱都在折磨我，想翻身下床可却发现自己身体纹丝不动，呢喃的说了声“尿尿...”声音嘶哑而且鼻涕和口水竟然流了出来，但还是有人听到了我的呼唤将我扶起，下床站立但双腿根本没有知觉直接跪到了地毯上，又是两女子将我架到马桶上，此时察觉到自己竟然连坐在马桶上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都是埋在一名女子的身上完成的排泄，也许是太饿了吧？我呢喃的说：“水...我饿...”重复了数次，年长女子来到我身边撩起我的长发缓缓说道：“都有呢，你慢慢上厕所别急，你身体还在恢复期，过下回到床上就有吃的，都准备好了。” 再次被架着拖到床上挨着床头躺着，深深的喘了一个气才感觉能彻底看清周边，食物放在小推车在床边，一个硕大的馒头一碟咸菜一碗厚重的米粥，就自己身体的虚弱感觉，我的确不不想吃油腻的食物，慢慢吃了几口身体并未感觉到饱腹所带来的快感，反而感觉身体越发劳累并且总觉得全身麻酥酥的。随着“嗝...”的一声一股恶臭从口中传出，我自己都被这股气味给恶心了一下，我彻底躺下双手开始不停在身上抓痒，浑身的麻酥变成了各种瘙痒难耐，两名女子见状来到我身边配合默契的将我的拉出被窝，一名女子用身体压住我上半身并控制住左侧胳膊，另一名死死拽住我右侧胳膊并且将一支注射器推入我的皮肤，很奇妙的感觉没有刺痛反而是一阵舒适感传遍全身，瘙痒没有了四肢也明显恢复了力气脑中的眩晕感也变得渐渐清明起来，神器的感觉呀。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天空真的舒爽的感觉。没等我享受到十几分钟的时间，胃部再次传来翻江倒海的不适感，看到我脸色巨变一名女子明显有准备，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垃圾桶，送到我嘴边就是一阵呕吐，一直吐到带着明显酸臭的胃液出来我才慢慢停止，回到床上再次陷入昏睡。 往后几天我就在这昏睡—清醒—吃喝—注射—呕吐—昏睡的循环中不断重复，但呕吐的次数逐渐变少，不知道第几天我竟然完全没有呕吐能好好享受注射后的舒适，暖暖的床暖暖的阳光注射后的舒适感让我完全无法自拔，当呕吐逐渐减少我就知道我被注射了毒品，这就是她所说的控制手段？但我并没有反感，期初的呕吐停止后注射后能给我带来的享受是以前无法想象的，而我也想过十几年的刑期有什么不能戒除的？现在的享受也是一种人生体验对吧？此时我根本没有想过吸毒会给我带来何种的痛苦和悔恨... 再次知道具体日期已经是2003年3月6日，不知不觉我在宾馆已经浑浑噩噩的过了大半个月，身体逐渐习惯毒品后日常生活习惯也慢慢恢复了回来，但我身体还是随着吸食毒品慢慢产生变化，便秘、胃口变差、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能不动就不动，但除了便秘让我有点不适应其他并未放在心上，上午毒瘾的感觉再次传来，我像母狗一般的趴到看守我女子的大腿上颤抖的呢喃着：“姐姐，我那个来了...快给我...快给我一支...”。女子轻蔑的一笑将我拽到床上，待躺下后给照例给我注射一支毒品但注射完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床前看着我享受的丑态，而是拿起电话拨稍等一会后说道：“赵姐，她今天注射过了。” 听到电话我知道今天是要进去的日子了，心中的畸形欲念再次燃烧，不知是欲念还是窗外的阳光让我全身炙热起来，我将手臂注射的部位对准太阳总觉得多晒太阳，手臂上的洞口终于更是让我愈发的兴奋，房门打开进来的年长女子将一个彩条蛇皮袋丢在我面前，出发时间到了... “你姓赵？我也该叫你赵姐吗？” “你不用叫我什么，后面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我是要进去了吗？” “过下穿衣服，秋衣秋裤外穿毛衣毛裤，黄色的棉袄穿里面深蓝的棉袄一套穿最外面” “我可以洗个澡吗？” “可以，快一点。” 冲完热水澡我不再多话起身打开蛇皮袋，里面叠着整齐的衣服虽然干净但明显是旧的，墨绿色的内裤和藏青色的秋衣秋裤袜子，紫红色的毛衣黑色的毛裤，黄绿色的棉袄和深蓝色外套，按照要求一件件穿上，当拿起最后的深蓝色棉袄外套时猩红色的字体告诉了我即将去的地方—凌河县看守。全部穿戴完毕后我终于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虽然棉袄肥大但还是无法掩盖我因吸毒而明显消瘦的身材，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四肢消瘦头发蓬乱，深蓝色的棉袄上衣左侧现在一个大大的“监”字外面还有一个圆圈围绕，右腿上印着一排竖着的字“西栋三筒五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仅仅两周多的时间那个在浴室中还满满青春气息的我现在已是一个标准在押人员的模样，从着装到精神由内而外的透出一股看守所里特有的气息。最后拿出蛇皮袋中的紫红色棉鞋穿上，两名女子和当初送我进来是一样一人一边牵着我的胳膊拉着我的手跟随着年长女子走出房间，在走过玻璃镜的一刻我转头看了下，镜子中倒影出我背后的两排红字：“凌河县看守所0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