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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牢朗诵比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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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6 18:06: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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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节目,由文艺监区带来的朗诵《绞刑架下的报告》(节选),大家鼓掌。
随着客串主持人的C管教的报幕,舞台下各个监区的姐妹们和管教们纷纷鼓掌,毕竟最后一个节目通常就是压轴戏,在这个文艺晚会上由我们文艺监区带来的节目无论如何都应该有质量有深度有内涵呀。还站在舞台边,作为朗诵者的我却不免有些紧张,我能感觉到脸上和耳朵上开始发热,幸好现在不是每天早上开封时测体温的时间, 不然非得进那个小黑屋不可。我握紧了左右手,让已经根据表演需要被绑紧手腕的左右手紧紧的十指相扣。
我看着负责道具的姐妹们麻利的在舞台上组装好了我们自己DIY的那个可谓巨大演出道具,我的心仿佛要跳出我的胸腔。这可是我来到省女子监狱的又一个第一次。所幸身边的Z管教看出了我的紧张,她却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我后背;这就够了,她与我交谈其实不多,但总是简明扼要,她最常用于安抚我鼓励我的动作就是这个了。似乎心跳没那么快了,似乎耳朵和脸没那么烫了,虽然手腕还是被紧绑着但却不用紧紧的十指相扣了。那就这样吧,我深吸一口气,和两位需要和我一同登台的室友走向舞台中间,那个在我眼中依旧如山一般高,但已经被姐妹们组装好的演出道具,或者说是舞台上的舞台--一个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绞刑架!
台下各个监区的姐妹、管教、监狱的领导乃至客串主持人的C管教似乎都惊呆了,这不大的空间里已是鸦雀无声。只有音响沙沙的杂音,和我们的脚步声。当然还有我依旧略有紧张的喘气声,虽然应该只有我和那两位室友能听见。我依旧穿着全套蓝囚服,但我的双手因为演出需要被不同常规的紧绑在一起。两位室友则穿了与外面没啥两样的运动衣,她们没有被束缚。她们一人一边像押解也想搀扶般的走在我偏后的位置,其中一位还带了一卷绳子,这可是平时除了有时候在管教严密看守下进行劳役工作时候才偶尔能被我们接触到之外很难被我们接触到的物品,另一位则似乎是空着手。
我们一步步走向这个舞台上的舞台,走上台阶,虽然当然没有传说中的十三级只有三级,但我知道我们监区的姐妹们和我们的管教都真的尽力了。为这东西我们不知流了多少汗水甚至血水,我的手指都曾不慎挂彩;也不知费了多少脑细胞和改造、学习之余的休息时间。我走到它中间,站在那一根高高的、顶上一条横梁,如同一个倒立的L字母。横梁在我头顶,横梁上垂下一条有一个圈圈的绳子。我站在那个圈圈前边,姐妹们贴心的用粉笔给我标出了大概位置,虽然在排练时我早已烂熟于心。
我又开始紧张,我的脸和耳朵又开始发烫、我的双手又开始加大力气十指紧扣、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我甚至有了一丝尿意;两位室友麻利的按照剧本在我脚踝、膝盖处用缠绕绳子,直到把我的两条腿绑成一个凭我自己的力量无法分开的整体。然后,就是我开始朗诵前的最关键一个准备动作,那条从我头顶上垂下来的绳圈被套在了我的脖子上,室友还“贴心”的做出用力状将它拉紧了一些,虽然松紧程度刚刚好,我甚至有些怀疑她经历过什么,虽然她来这儿的原因不是杀人放火而是其他。与此同时原本鸦雀无声的观众之中传来了压低声音的感叹,那感叹声中是满满的惊讶。
不知为何,随着这一系列准备动作的完成,尤其是那个绳圈在我脖子上拉紧的时候;我竟忽然的镇定下来,我昂起头挺起胸,想象着自己就是写出那些将要朗诵的文字的作者,虽然我知道我穿着这身蓝色,一些地方还有一条条蓝白杠杠,后背、左胸、裤管在大概应该是裤兜下面一点的位置还印有一个白圈,那白圈里有个标明我现在身份的汉字。左胸那个白圈里的字下方还挂着同样表明我身份的牌子。小诗呀小诗,你这是何苦这样和自己过不去呢。是办公室的板凳太硬,还是办公桌太冷,电脑太卡?可既已如此,我也无路可退;人生如戏,那就认真演好这一幕吧。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台下不同身份的观众,余光瞟向眼前的朗诵稿:“我除了书橱以外,别的一无所有。。。。”
台下隐约传来已经转变为带着惊讶又带着一种难以形容,或许是肯定的感叹声。我的紧张几乎已完全消失不见,我继续如先前无数次排练无数次练习一般的将那先贤的写下的文字,用我这卑微的声音,尽可能充满感情的朗诵出来:“这些作品大部分可在《创造》杂志和《红色权利报》上找到,有些发表在《树干》、《泉源》、《无产阶级文化》、《时代》、《社会主义者》、《先锋队》及其他杂志上”。
望向台下的目光里边出现了客串主持人的C管教,她那握着话筒的手分明是悄悄为我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微小的动作驱散了我最后一丝紧张,我似乎,似乎找到了一种自我来到省女子监狱之后就从来没有找到过的感觉,那就是自信。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我艰难的、也是迫不得已的经历了一个又一个之前不曾经历的第一次。这每一个第一次都是一个关卡,虽然最终都闯关成功,但我却总感觉我是逼不得已,今天,这一刻我竟然有了一丝自信,我竟然感觉仿佛有一丝对下一个第一次的期待。
“我嘱咐未来的文学史家要爱护扬·聂鲁达。他是我们最伟大的诗人,他的眼光已远远地超越过了我们这个时代而看到了未来。但直到现在还没有一部著作是理解他和肯定他的功绩的。。。。。。他们看不到,他为了写《墓地之花》而到小城区的墓地去,必须经过林霍夫尔工厂。看不到这些你就无从了解从写《墓地之花》到《一八九○年五一节》的聂鲁达。有些批评家,甚至像沙尔达这样有眼光的批评家,竟然认为聂鲁达的新闻工作妨碍他的诗歌创作”。
我的朗诵还在继续,我应该差不多是不卑不亢了吧。我看到我们的监区长、坐在台下同监区的姐妹们和我们的管教眼中越来越多的肯定,那些生活中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起出工、一起学习、
一起改造的姐妹们;虽然其中有几位讨厌的害群之马。但我能看到,能看到大多数人似乎都希望这个压轴节目能大获成功;毕竟这其中有我们的心血。
“也许有人能够完成我对沙宾纳的论述。这是值得做的。
我想用自己的全部劳动所得,来保障我的父母度过美好的晚年,以报答他们的爱和他们平凡而高贵的品质。当然我的全部劳动并不是仅仅为了这个目的。希望他们不要因我不在他们身边而感到忧郁。“劳动者死了,但劳动果实却长存。”我看到了监区长乃至监狱长的眼中也充满了肯定,甚至还有一丝得意,一丝期待。或许今天这个晚会,是一个转折点,我们走过了一个特殊的时期,我们将继续过好接下来的每一天。
“在围绕着他们的温暖和光明中,我将永远在他们身旁。”不知为何,我的眼眶仿佛有些湿润,我仿佛真的感觉到了这一身蓝色衣服,那几个白圈中的汉字的含义,感觉到了这高高的围墙里面的这些建筑存在的意义,以及自己是多么的对不起这个清平盛世。这一刻感觉自己仿佛完完全全认同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我请求妹妹莉芭和维尔卡,用自己的歌声来帮助父母忘却我们家中的损失。她俩从家里来佩切克宫探望我们时已经流了不少眼泪,但欢乐却活在她们心中,为了这个我爱她们,为了这个我们彼此相爱。她们是欢乐的传播者——愿她们永远是欢乐的传播者吧。”我想起来到这个地方这不算长的时间中每一位和我交流过的管教和监狱领导,没有她们日夜的辛苦付出,今晚我怎么能只需要站在这里全心全意的完成这一个朗诵节目就可以了。
“再重复一遍:我们为欢乐而生,为欢乐而战斗,我们也将为欢乐而死。因此,永远也不要让悲哀同我们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尤·伏
。。。。。。朗诵完成,我感觉到泪珠从眼眶中滑落,我向台下微微鞠躬,在脖子上那一条绳子允许的范围内。仅此而已,而会场早已沸腾,充满了鼓掌声。幕布落下,室友麻利的解开我脖子上的绳索,再直接将我抬起来抬下舞台,下了舞台在姐妹们的帮助下我努力站起来,面前是面带微笑Z管教,她依旧向以往一样轻轻抬起手,拍拍我的后背,却不同寻常的没说一句话。
那位为我系上绞索又解下绞索的室友也学着Z管教一般拍拍我后背,夸了我一声你真棒。她也挺不容易的,看着她那几乎满是羡慕和带着点管教一般那种鼓励、关怀般的眼神。真奇怪,平时对管教低眉顺眼,有令必行有禁必止,简直是模范服刑人员中的模范的她,为何还有着一点和管教几乎一样的眼神呢?难道是曾经那个职业带来的一种惯性,或是已经深入她灵魂深处的烙印。我不知为何又像第一次见到她时候那样打量了她一眼,她比我稍矮,但匀称的身材和显得年轻的脸看不出她的年龄远远大过我,除了刚刚那个眼神,正在脱掉演出服换回那和我一样蓝色,一些地方还有一条条蓝白杠杠,若干个位置的白圈里有个标明我们现在身份的汉字。左胸那个白圈里的字下方还要挂上同样表明我们身份的牌子的衣服的她,曾经是距离我家乡不到一小时车程的另一个地方的S长。是那个地方至少到今天以来最年轻的S长,却很不幸是跌的最惨的一位。
我至今仍记得,我和她,和一群犯了错误不得不用未来或长或短的人生作为代价的女人坐着为我们准备的“专车”来到这个地方的那一天,她就坐在我邻座。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认出那个曾多次在电视里、报纸上出现的她。那时候的她的表情总是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仿佛不可战胜的气场。那时候的她比现在更显年轻,一度让我误以为她是我的同龄人。只是后来无意中得知她大我十多岁。天啊,是怎样的历练才让她能拥有这种超乎常人的淡定和气场。
而那一天坐我邻座的她同样淡定,对将来惴惴不安的我止不住的颤抖。曾经的一点点历练在又一次身临其境时效果约等于零,她大约是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她却并未多言,因为押送有着严格的纪律,我知道严格的纪律或许就是约束我们让我们未来能于身于心都能转变身份融入新环境的根基。但像她这么坦然、这么淡定的接受,后来回想当时,又不免好奇她究竟在看守所里经历了什么。让囚车上那个在我止不住的颤抖时候并未多言只是伸出和我一样戴铐的双手,一只手轻轻拍在我大腿上,而后下压、似乎再紧握一把。这看似轻柔的动作却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力量,瞬间我就不抖了,还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真是个好姐姐,这个我身边的好姐姐、曾经那个地方最年轻的女S长。究竟为何会与我成为囚车上的邻座,听说她还是这辆车上被判刑最重的一位,命运真是奇怪的东西。
囚车渐渐驶离这座我熟悉的城市,最终驶入一个四面高墙的地方。随着厚重的大门在车后面关上,它停在一座小楼前。押车的小伙子们在他们领导的指挥下麻利的为我们这些戴着手铐的乘客逐一戴上一个口球,再戴上一次性口罩。我们瞬间失去了话语的资格,在车上时只是纪律不允许我们开口,现在除了纪律,还有这个拘束物从根本上杜绝了我们开口的资格。戴上口罩我们似乎成了不同的躯体承载着同一个模具制作出来的脑袋的复制人,毕竟我们都穿着相似的浅色T衫外穿橘红色马甲和灰色长裤。都是相似长度的头发简单扎了一个马尾,戴着一样的口罩。我们默默的按照同样押车的女管教的指令起立,按顺序走下车,装在囚车行李仓里面的随身物品已经被早在此等候的监狱劳役犯卸下来整齐的放在车边,行李贴了我们的编号,我们虽然像一群复制人,但身上披着的的马甲印有我们的属于我们的编号。所以可以对应。我们无声的跟随女管教的指令排好队,然后蹲下。点到编号的默默起立拿起自己行李再排成一字长队跟着管教走向那栋小楼,那应该时我们进到这个地方办手续的地方吧,从那小楼里出来我们就成了这省女监的女服刑犯。
曾经的S长姐姐正好在排在我前边,我无言的,行尸走肉般用戴铐的手提起行李包,拖着戴着押解脚镣的双脚小心的跟在S长姐姐身后。这栋小楼的采光可能不怎样吧,还没走进门口就感到一阵寒意。从外边看里边黑乎乎的。走进小楼的入口时S长姐姐明显打了个寒颤。我不知为何有了一丝心疼感,明明在严格意义上我和她是不同身份的人呀,虽然明面上我们早已有了相同的身份--女罪犯。
我无暇多想,紧随其后走进了小楼。那真有些冷,潮湿潮湿的。早有耳闻省女监虽然有新建的办公楼、劳役楼、监舍楼但一部分年龄远远比我大,甚至比S长姐姐也大得多的老建筑也还在使用。这栋小楼看来就是吧,我们在省女监的第一站就是这儿了。对了,我依稀记得看过一个新闻;包括我前边的S长姐姐在内的很多领导们曾经来到这儿视察学习,S长姐姐这算是故地重游呀,只是换了个身份。我不知为何又有些幸灾乐祸,全然不顾明面上我和她是一路人。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捉摸不透。
跟着管教沿着走廊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我们依令停下,依旧排成一长排在墙边站好,放下行李默默等待命运的下一个裁决。房间里面的管教在按顺序让押送我们的管教将我们逐个带入房间。每一位进入房间前都被管教从正铐改为背铐,然后带入其中,而后门关上。时间其实也不长,因为似乎没过多长时间我前边就只剩下S长姐姐了。到她了,她顺从的将铐着的双手交给管教再任由管教将她双手反扭铐到背后。然后拖着戴镣的双脚被管教押进那个房间。后来,我听她说,在这个房间里,她遇到的在这个监狱的第一个熟人。也是这漫长的刑期给她带来的第一个羞辱。
她依旧云淡风轻的回忆着,那个曾经她似曾见闻但在当时还是觉得神秘不已的房间里不过摆有两张连在一起的类似课桌的长桌子,监狱主管接收新收犯的管教和新收犯监区的监区长和几位资深管教坐在桌子后面。而她惊讶的发现那一位主管接收新收犯的管教和新收犯监区的监区长就是自己上一次以另一个身份来到这个地方时候曾经相谈甚欢的两位。当时的自己还曾经款款而谈自由的可贵、违法的可耻以及依法严格标准严格纪律管教服刑犯的重要性。真是作茧自缚,当时站在自己身边连连点头忙不迭做笔记的两位现在成了要接收自己进入监狱然后再负责管教自己让自己在新收监区完成于身于心都完成身份转换的人。她们会贯彻自己当时的指导吗,希望会吧。不知为何,口罩后边是被堵住的嘴巴,披着看守所橘红马甲、双手被铐在身后,还拖着脚镣的S长姐姐却有一种莫名的希望,希望曾经在自己身边连连点头忙不迭做笔记的人依法依律依照规章制度严格标准严格纪律的管教自己。
把她的禁口措施解除了呗,监区长淡淡的对站在自己身边的管教说道。管教麻利的摘下自己的口罩,口罩被摘下的瞬间S长姐姐默默的微闭眼睛,虽然只是一瞬间。而后管教又麻利的解除了口球,瞬间口水不受控制的流到了代表自己来自看守所的马甲上,尽管另一位管教用手里不知何时拿上的毛巾为自己擦了擦嘴。而在口罩被摘下来的瞬间,透过没有完全闭上的眼皮,S长姐姐清楚的看到了曾经听自己款款而谈的管教和领导眼中那种略有惊讶,却又仿佛全在意料之中的眼神,毫无疑问人家认出了自己。自己当初怎么就有那么强的求生欲,拼尽全力,当然也是撞了点好运,把那个已经被一审判处死刑的自己从鬼门关的边缘拉了回来,顶着依旧是死刑犯但缓期执行的身份来到了这个曾经来过的地方,虽然当时是另一个身份。但至少自己应该不会死了,只是要坐穿牢底而已。可现在却突然感觉还不如就在看守所里待到被拉出去吃花生米那一天呢。何必来这儿受辱?自己的服刑生涯严格意义上还没开始呢,就看到两位自己不止简单是认识的人。
阿Y,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就是接下来三个月你将要待的新收监区的监区长,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错误,遵守监规好好改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死刑犯。希望你在新收期完成于身于心的身份转变。接下来你还要在这里待很多年,虽然这三个月后我们可能很难再见到,但至少接下来三个月,你由我管。阿Y你听清楚了吗,明白了吗?监区长严肃的说道。
是,监区长。我都明白,我一定遵守监规好好改造。成为省女监的合格犯人。S长姐姐硬着头皮用刚刚解除束缚,还不慎利索的口舌讲出来一番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来的话。曾经的自己不是这样子呀,难道看守所真的把自己变得这么顺从了?
很好,带她去办入监手续呗。监区长满意的和押解S长姐姐的管教指示道。管教带着S长姐姐准备走向另一个门,那是办手续的地方。经过桌子时候监区长站起来,走到S长姐姐身边小声说道你还记得之前和我说过的话么,我可是谨遵教导严格执行的呀。现在,对你也不能例外。S长姐姐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唉,你不知道呀,刚进看守所时候我可不是那样呀。都是被管出来的。S长姐姐长叹口气,低下头看看我胸前那个白圈里的汉字,再看看自己胸前那个白圈里的汉字继续回忆。
那一天早上,爱人出差,和女儿在家独享周末的S长姐姐被敲门声从梦中叫醒。其实她的小家很简单,她一面赶紧穿衣服一面让已经起床的女儿开了门。可是女儿却没有向以往一样大声向她报告来者何人,只是依稀听到女儿我妈妈还在穿衣服,能不能等等。赶紧穿好衣服的自己,其实也只是简单的西裤衬衣,虽然自己是S长。但接待客人时候,无论是谁,都习惯性的用职业化的装束接待。只是打开房门时候,看到的是一群自己从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却预感早晚会出现的人。女儿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打了个寒颤,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自己,眼睛里满满都是一种像是祈求的东西。自己只好强做镇定,轻轻拍拍女儿的肩膀,说自己要出门不知何时回来。让女儿今天自己做饭,等爸爸从外地出差回来。然后默默的看了来者的领队一眼,整整衣服就跟他们走出了门,下楼坐进人家的车里。然后,默默的伸出来自己的双手。人家毫无疑问的拿出来各种早已预料会出现的文件,可是接受不了现实的自己突然如失控般想挣扎向车门开门逃走。自然是被身边那位看似瘦弱实则力量强大到让自己感觉深不可测的女人牢牢的控制住,随后身上又增加了几道绳索,脚上还增加了一个脚镣。嘴巴也被堵上了而且还戴了一个口罩。司机一路将车开进了市女子看守所。如临大敌的看守所所长带着监区长、全程盯着管教按特殊程序给自己办完手续,为何特殊呢?因为当时依旧不愿意接受现实的自己根本没有配合办手续。取指纹是被两位管教硬押着完成的,拍入监照是被反绑在一根特殊的柱子上,写有自己名字年龄罪名的牌子挂在脖子上,站在“背景墙”前边拍完的并且自己后来听管教说自己是第一个戴口罩拍入监照的嫌疑犯。换衣服以及搜身同样是两位管教强压着自己完成的,直到已经换上被检查好的长裤衬衣,套上代表未决犯的黄色马甲,马甲背后醒目的写着市女看,自己的监号是30063。然后戴上了代表自己是重罪犯的脚镣,被管教拖进号房,根据规矩走到最靠近厕所的那个属于自己的铺位上时候。已经筋疲力尽的自己才疲惫的盘腿坐下。默默整理好铺位的自己仿佛一条被人类捕捉的动物,挣扎到没力气挣扎的时候,似乎有了一点认命的感觉。但依旧不甘心,毕竟管教说体检还要到社会医院里进行,那岂不是要出去游街示众?管教将S长姐姐铐在背后的双手改铐到前边,拿下口球却没给她摘下口罩,随后严厉的对号里所有人说这身份不一般的嫌疑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准摘下她的口罩,也不准让她摘下自己的口罩。听清楚没,不然有你们好受的。最后指了指墙上的监规,命令S长姐姐最快速度背下来,背熟了通过好长和自己亲自检查才有饭吃。于是倔强的S长姐姐当天中餐晚餐粒米未进,只是号长在管教经过门口,打开窥检查时候奉命给了她一点水,自己还必须转过身背对大家,拉起口罩把水喝完。
看守所里的生活可不比家里,要上厕所时候S长姐姐才发现自己没有手纸,也没人愿意给她,更没人愿意告诉她应该怎样才能得到。甚至大家都不愿意和她说话,都只是冷漠的吭一声。直到第二天早上,依旧没有早餐吃,早上因为戴着口罩睡觉前没有洗脸刷牙,也没东西洗脸刷牙的S长姐姐饥肠辘辘的被管教提出了号房。押上了车子,一路开到了市医院,虽然恰好这天早上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不多,但穿着囚服戴着口罩和手铐脚镣的自己还是吸引的无数的目光,S长姐姐仿佛在人群中听到了她好像就是某某S长诶。为自己体检的帅哥医生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只当自己是块猪肉般的完成了体检动作,但不是每一位都这么淡定,S长姐姐看到不止一个人对自己举起了手机,女管教似乎也不理会。看来昨天为自己除了大力气的管教就是要给自己来一个游街示众。S长姐姐只好无奈的低下了头,可恨的是头发被盘在脑后,没办法用来盖住自己的脸。
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的体检终于结束了,回到看守所,被押回号房的S长姐姐迫不及待的向号长和管教一字不漏的背出了监规,这才得到了一个早已冷透的馒头果腹,谁叫你错过了早餐时间?
可是管教们没有忘记曾经为她浪费的力气,吃过午饭后S长姐姐又被背铐着提出号房,被带到了走廊一个角落。“蹲下”管教不由质疑的命令道,S长姐姐只好咬紧牙关蹲了下来。管教坐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时间不知过了多久,S长姐姐无法忍受,只好咬咬牙,喊出了管教教过自己,但进看守所以来自己从没喊过的一个词:“报告管教”。那个肯定比自己年轻很多的管教似乎微微笑了笑,然后才回道请讲。30063号腿不舒服,能不能,让我。。。。让我跪着。这一刻S长姐姐终于不再是S长姐姐,她成了市女子看守所的30063号在押人员。
可管教却给了她一张小马扎,还是不由质疑的命令她坐下。
唉,我可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听话的呀。S长姐姐再一次长叹。我只能默默点头。
眼前这个和我一样短发,比我稍矮。但至少旁人看起来和我一般年纪,永远是那么淡然,在管教面前低眉顺眼的大姐姐正在细心的为我解开表演所需的束缚,仿佛害怕弄疼了我。
终于,我在这个高墙内,全身都感觉自由了,所有的束缚都已不再。只剩下自己在心中对这个身份的认同,这是一种无形的束缚吧。想必S长姐姐也是如此,新收期表现最好的她,在完成新收后和我一起被选入文艺监区。她颇有艺术天分,至少远胜于我,她仿佛能成为我的导师,在这个特殊的地方让我学会了更多东西。面对那几个害群之马,还是死刑犯的她几乎不顾一切,没有一丝让步。那强大的气场令害群之马不敢妄动,化解了一场可能剧烈的肢体语言冲突。虽然本质上我和她其实并不是同样的身份,但至少表面是,我也必须假装忘记这个区别,全身心融入这个角色。或许是她,在这个过程中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吧。那么,祝她一切顺利吧,也祝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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