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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载鹏:你好,我是光明台记者周载鹏,今天代表本台《法治纪实》栏目来采访你。
黄懿霖:你好,周记者,我叫黄懿霖。嘉言懿行的懿,雨霖铃的霖。
周载鹏:嗯,很好的名字。今天接受采访,你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呀?
黄懿霖:您可真会问问题啊。谁来到这么一个地方会有好的心情?而且你自己看,我为了来给你采访,还要被戴上手铐和脚铐,坐在这个憋屈的椅子上。你觉得这会让我很舒服吗?这椅子很硬,要不你来试试吧,呵呵。本来明天就满七天可以释放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在今天安排一个采访,还非要让我来。希望您能快点结束您的采访。另外我事先说明,我来这里只是接受治安处罚,我并不是犯罪嫌疑人,如果你们要把采访资料放上电视节目,请你们做好打码和变声工作,我的姓名都不允许外泄,原始资料必须清除。并且介绍时不允许称我为犯罪嫌疑人,这应该是你们的职业操守。
周载鹏:嗯嗯,不好意思,我这边跟警官说一下,为你打开手铐。
黄懿霖:不必了,她们也是公事公办,你可以继续进行你的采访了,我只希望快点结束,还有,希望你尊重女性,不要提一些涉及隐私的、很冒犯的问题。再强调一遍,我只是接受治安处罚,跟你在路边停车被贴罚单一样。
周载鹏:好的好的,我按采访稿来。请你介绍一下自己,分享一下自己违法的过程,可以吗?
黄懿霖:嗯,可以。我出生在芝加哥,我的父母辈都是美籍华人,所以我是American-Born Chinese,这个你应该知道吧。受父母的安排,我大学期间回国留学,因为从小旅居欧美的原因,我对国内的很多东西不太了解,也很不习惯,包括法律法规方面的一些问题。可以说这是我这次被处罚的原因吧。我的行政拘留通知单你们应该也见到了,原因是酒后驾驶,拘留七天在国内法律下也算是合理得当的。当时的情况是这样,我跟朋友们一起去酒吧,本来是因为一个朋友分手,我们希望开导她一下。不过我们点的第一波酒都喝完了,她还是没有来,打电话发微信都没回应,我们担心她想不开,就立马开车去她家里找她。我当时没太在意,因为我的酒量还不错,一杯马天尼不至于上头,所以也没把酒驾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开出两个路口被警察拦车,我才想起国内抓得比较严。不过那时候我还是不太紧张,因为毕竟只喝了那一点点,如果这都超标的话,这个标准也太苛刻了。我下车配合吹气,吹出来是35,我一看不多,就准备回去开车,没想到警察说,我已经涉嫌酒驾,要让我去抽血。
周载鹏:当时会有些慌张吗?
黄懿霖:其实是有的,但是主要是担心那个朋友的安危,而不是觉得自己会被拘留。我安排另一个没有喝酒的朋友开上我的车去找她,后面发现她是安全的,只是忘了我们的酒局约定,自己在家不小心灌醉了自己。之后我就坐上警车去抽血,国内的警车除了外观以外和普通车一样,完全不是后面押送车那种形式,所以我根本也没紧张。去医院抽血之后没有立马出结果,有两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他们就带回派出所了,我这种没怎么喝的就让我打个车回家了。第二天警察打电话通知我说结果出来了,是28,还说有点可惜,让我去大队签字。我以为是罚款,就带了一些现金去,没想到等到这张拘留通知书。通知书上说拘留7天,5天内带好个人物品去拘留所报道。
周载鹏:所以其实当时你完全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黄懿霖:是的。我一时间其实是有点懵的,主要是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说这件事,拿着拘留通知书愣了一会儿,警察说让我签个字,我才签字。我对这些事没什么概念,国内的法律也只是来之前跟着一起过来的同学上过几节课,知道那些东西是高压线,但真的不清楚国内这个标准是20mg/百毫升,这个真的太严格了。
周载鹏:所以其实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黄懿霖:你觉得这样礼貌吗?我现在穿着这个标识马甲,被铐着手脚,这么难受,享受着跟犯罪嫌疑人差不多的待遇,你还要问我是不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只是讲述我的经历和想法,我也说了这次处罚是合适的,态度也是完全的服从,在这里一直接受普法教育,你还要问这样的问题吗?
周载鹏:不好意思,冒昧了,你继续说这些经历吧。
黄懿霖:后来回到家,先打开贴吧看了看,发现酒驾拘留不算什么大事,也就没打算跟家里人说这个事,就说出个差,去的地方可能网不太好。然后就开始搜,去拘留要注意什么,看了好几个帖子,发现其实没什么,带点衣服就行了。这里吃喝都管的,说白了就是待几天小屋子,没有自由,用不了手机而已。
周载鹏:所以大概几天去报到了?
黄懿霖:我想着早点结束早点好吧。所以跟家里人交代了一下,第二天准备了点衣服就去报到了。嗯,其实去到那里还是不太一样的,虽然只是治安处罚,但是从进去那个屋子那一刻开始,基本上是对我们以一个犯罪嫌疑人的级别对待的,只是时间短一些罢了。进去之后先是要摘掉所有首饰,耳环、美瞳、发夹和手表都放在一个物品袋子里,存到我对应编号的柜子里。美甲片也得抠掉,我当时还打趣说,你们出钱给我重新做么?然后非要让我把鞋子脱掉,我当时就不太高兴,声音也比较高,大声质问凭什么,不是说穿自己的鞋子么?其实警官有好好解释,但是我那时候脾气不太好,一直跟她大声吵,结果又过来一个警官过来把我按住,给我上了反铐。被上铐的一瞬间是非常慌张的,因为觉得戒具是针对犯罪分子的,突然对拘留产生了一些恐惧感,并且反铐的束缚感很强,让我非常无措。警官按着我问冷静了吗,我说冷静了冷静了,警官就解开我的反铐,给我解释,因为我这个是过膝长靴,拘留所里不允许的,所以给我脱掉了鞋子,也装到一个袋子里,然后递给我一双粉红色拖鞋。拖鞋还挺新的,有一股消毒水味,但是确实不太好看,就是纯色的一字拖鞋。换完衣服就是简单搜身,双手扶在墙上,女警官过来,全身上下摸一遍,然后为了防止夹带,要蹲下岔开腿咳嗽几声。搜身完毕之后采了指纹,十个都采了,给了我一个皮筋让我扎头发,露出耳朵,然后拿着名字牌拍照,正面一张,侧面各一张。这个流程每个环节都不算严重,但是连着做下来,整个气氛让我有点紧张,感觉自己好像是犯罪分子,但转念一想又不是,却不敢再随便跟警官说话。
因为我是下午到的,然后警官告诉我,凑够12个人去医院体检,让我等一下,但是并不是坐着等,而是拿来一个橘色马甲让我穿上,然后坐到类似审讯椅上,用手铐把我的左手铐在了扶手上。从后面进来的人背上发现,马甲背后写着拘留所三个大字,让我觉得有些紧张了。等了挺久的,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了,凑齐12个人以后,上了三个押送车去体检,两车男一车女。
周载鹏:体检的过程怎么样?
黄懿霖:非常糟糕。我都不想回忆,因为上车之前就给带了手铐和脚铐,脚铐有点不人性化的,虽然重量很轻,但是真的很限制步伐。而且碰到脚腕很疼,我个子比较高,脚码大一些,走起路来经常会卡到跟腱。我觉得这些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们都是主动前来接受拘留处罚,又不会跑掉,没有必要给我们上戒具,尤其是脚铐。手铐可以说是防止我们想不开伤人,脚铐真的形式大于内容了,而且哗啦哗啦的声音太响了,幸亏我是晚上去的,医院没什么人,不然被人拍到真的会非常尴尬,完全没有隐私可言的,希望以后可以改进一下,最少允许带个头套吧。押送车也是完全按照送监狱的那种标准来的,后舱和前驾驶舱之间是铁网,四周的窗子有铁栅栏,这个时候我基本上完全当自己是犯罪分子了,心里十分害怕。体检其实也就是正常的项目,血常规心电图什么的,主要是保证我们不要在拘留期间患什么病,找场所的责任。心电图项目很尴尬,因为要上检查床,然后第一次戴手铐脚铐,行动很不习惯。然后要夹电极在脚踝上,我穿的肉色打底袜,脱到脚上以后,脚踝上有袜子、电极和脚铐的铐环,真的非常麻烦,就想着快点结束。只能说万幸是晚上吧,然后得知当天是不算在这几天内的,又感觉很绝望。
周载鹏:嗯,感觉你总体还是比较配合的,第一天的感觉怎么样呢?
黄懿霖:呵呵,你真(tm)会说话。我除了配合能怎么样呢,给你铐成这副样子,你也得配合着。第一天的感觉很不好,当晚其实到的很晚了,而且没吃晚饭,但是在这里,谁又会管呢。押送车走了挺久的,拘留所位置有点偏僻。到了以后下车来,进去以后有两道大铁门。过了第一道大铁门,警官给卸下了手铐和脚铐,终于能活动一下手腕。然后站好队,过第二道大铁门,就直接去监室。
周载鹏:你家境这么好,能够习惯吗?
黄懿霖:你挺会扎心啊。我当然是不习惯的,警官应该带你看过监室了,就是一个大通铺,水泥的,有点硬。鞋子要脱在一边摆放整齐,然后上到铺上睡觉。睡觉的要求挺多的,要轮流值班,但是好像我新来的就没安排我,然后还不允许蒙头、不允许侧躺,不允许乱动,让我感觉很受限制。
要说监室条件的话,我家里比较宠我,家里的床垫非常松软,去外面住酒店也基本不会低于希尔顿、万豪这种级别,而里面的通铺就是一个水泥铺,加上蓝色底色、黑白条纹的一个褥子垫,感觉因为拘留所不会空置,所以也不会经常洗,里面的棉芯也早就塌了,我又这么瘦,感觉很硌关节。来之前还有些好奇,但是经过这些程序的折腾,基本上是只剩下害怕和难过了。我翻来覆去没睡着,好几次想翻身但是想起来不能侧躺,觉得很难受。虽然打开了手铐脚铐,但就像被一个巨大的枷锁锁在这个铺上,不知道身边躺着些什么人,害怕和委屈都涌上来。大概半个小时,其他女犯都睡着了,但是我开始哭了,平常都不经常回家,到了这里却会特别想家,觉得很后悔自己为什么犯了错,把自己送进这种地方。但是想到不能喧哗,所以哭也不敢出声,就更委屈了,一直默默流泪,几乎浸湿了枕头。可能还是折腾的太多了吧,所以可能到一两点钟,还是睡着了。
周载鹏:啊,你不用自称女犯的,你自己也说过,你不是犯罪嫌疑人。这些经历会让你难过吗?
黄懿霖:嗯,你说得对。唉,其实进来以后第二天,就开始学习纪律,学得完全是女犯的那套东西了。(哽咽)警官会专门点新人,先让站起来,又让蹲在铺上,特别羞耻。点到新人以后,开始教怎么跟管教说话,说话要喊报告,叫名字要喊到,早上要点名,警官谈话要蹲下抱头答话……这不全都是女犯做的事情吗?呜呜……(哭泣)
白天很早就起床,然后起来吃饭,就只有白粥咸菜,根本下不去嘴的。吃完饭就是坐板,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姿势,非常难受的,幸亏不是夏天,温度还算适宜。坐板的时候不许说话,只能看电视上的法制节目,两天一轮换,这几天都看吐了。看完节目就只能看书,就那几本杂志,在外面肯定不会看的,但是在里面都翻烂了,估计几年也不会换新书进来。
这些都是让我很难过,很不适应的东西,和我在外面的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了,第二天一整天都在想着,我为什么要受这种罪……(哭泣)
周载鹏:(递纸巾)嗯,或许也可以回忆一点在里面开心的事情吧?
黄懿霖:嗯,谢谢你。嗯,不需要帮我擦,我现在戴手铐比较习惯了,可以自己擦。开心的事情大概就是出去放风吧,我其实平常比较宅,有时候天天点外卖,垃圾让男朋友带下楼,连续三四天不出门也是常事。但是监室里真的非常压抑,不光是因为四周的水泥墙面,墙上高高的铁栅栏窗和门口的加厚铁门,而且狱友们聊的话题也非常可怕,她们完全跟我不是一样的人,让我不知道怎么搭话,也不敢搭话……这种我就不细说了,你应该明白。因为这个,我就特别渴望出去放风。但是放风的地方也就是监所中间的一块空地,四周都是监房,位置又偏僻,看不到远处的楼,真的有些高墙之内的感觉。空地上只有几个井盖和一些杂草,完全没有什么可以玩的东西。放眼四周,都是穿着蓝色马甲的狱友,目光所及之处全都在提醒自己也穿着这件耻辱的衣服,和她们站在一起……不过相比之下,这真的是很快乐的时间。放风的时间是四十五分钟,在平常应该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但是在里面,我感觉这四十五分钟好珍贵,每一口新鲜的口气都让我迷醉……被叫回去的时候非常依依不舍,一直在回头看那一小片天空……好狼狈,你明白的。
周载鹏:嗯,感觉到你的委屈了。不知道监室内的空气怎么样呢?
黄懿霖:周记者,希望你明白,我们是平等的,作为一个异性,我认为你这个话题非常冒犯。我希望结束采访了。
周载鹏:希望你配合我。在拘留期间,倾诉也是一种珍贵的权利,希望你明白。
黄懿霖:嗯……好吧。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铺上要头朝外睡,离鞋子太近了,真的很难免有一股脚臭味。最讨厌的是,明明温度不高,却还是有几个女犯要临睡觉把袜子脱下来,塞进鞋子里,一晚上都在散发臭味,让从小有洁癖的我感到非常烦躁。整个监室的通风非常差,八个人的房间全靠那扇高处的小铁窗,便池又在监室内,空气非常污浊。这能满足你变态的爱好了吗?你真的是个没有职业道德的记者,我希望这些话不要出现在节目里。
周载鹏:谢谢你,我们继续吧。后面几天你有习惯一些吗?
黄懿霖:我有些累了,我想喝口水,休息一下。
(黄懿霖接过警官递来的水,喝了几口,用戴铐的双手托起下巴,闭上眼睛休息了几分钟,继续说着)
黄懿霖:其实我只在八人监室待了第一天,因为很不适应其他七个人,中午吃完饭午休的时候还和其中一个吵了架,差点动起手来。警官很快就赶来了,大声呵斥我们,我只好蹲下抱头,警官要给我上脚铐,我当时就哭了,因为担心要给我戴七天,其他人也一直劝,说只是口角没有打架,警官也就没有给我们戴。这件事很感谢同改们。
然后第二天,可能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吧,管教给我调了监。另一个监室只有一名同改,并且气质上一打量就和我差不多,让我感到舒心了许多。一间监室对两个人来说足够宽敞了,并且她也很爱干净,我们聊了一下案情,她和我差不多,不过她是因为酒后和人互殴进来的,也是七天,比我早进来一天,今天她已经放出去了,祝她好。第二天的气氛就愉快了很多,但我们说话的时间其实很少,因为一天中很长的时间都是坐板看电视,坐板的时候是不允许交谈的,不然就要罚站。坐板真的真的很痛苦,如果这段会播出的话,我真的劝大家不要违法犯罪,坐板不同于平常的打坐姿势,不但要盘腿还要上身挺直,不能伸腿放松、不能垮腰休息,还不能双手支撑,我和第二个监室的小姐妹个子都很高,保持这个姿势十几分钟就累得出汗,腿和腰都很疼,一个小时的坐板下来,我们只能相互帮助着把腿拉开,然后随着血液循环回去,才感觉到腿部又刺又麻的痛感,几分钟都很难消去。
本来当天的心情已经很好了,晚上要熄灯的时候又吵了一架。警官拿着两副脚铐进来,说要给我们上脚铐。我很生气,我们按规定坐板、按时间吃饭,和和气气不打架,在这里干聊天,什么都没违反,凭什么给我们上脚铐啊?况且虽然我是穿了打底袜不怕磨脚,但是小姐妹穿的是船袜,一晚上下来脚铐真的会把脚腕磨坏的,她们考虑过吗?我怒火上涌,直接跟警官吵了起来,坚决不同意上脚铐。闹到另一个警官过来,她伸手想打我,被前一个警官拦住。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说我不服从管理,要么给我调回原监室,要么上束缚绳作为惩戒。我听完后很害怕,小姐妹在一旁求情,说可以戴铐的,请警官不要惩罚我。我有些感动,也知道不服软只会吃更多苦头,就答应她们戴铐。前一个警官打发走后一个,给我上铐的同时解释了一下,她们晚间值班只有一个人看监控,我们这里两个人没人值班,如果发生伤害他人或者自残的事件,她们无法及时响应,所以这副脚铐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呵,保护我们,方法是给我们上戒具,给我们痛苦。好在警官之后拿了一双灰色的中筒袜过来,我不知道这是法外开恩还是拘留所本身有准备的。虽然这双袜子很丑,但保护脚踝是很重要的,我就让小姐妹赶紧换上。这一晚睡得还比较安心,大概是习惯了吧,也可能是坐板真的太累了。尴尬的是夜间会忘记自己戴着脚铐,伸伸腿的功夫会引起一阵铁链的响声,像在提醒自己是戴罪之身。好在第二天就又来了另一位同改,她严重一些,要拘留十五天。有第三个人之后我们都不需要戴铐了,也不需要值班,这让我们很开心。
周载鹏:这次的经历对你以后会有什么影响呢?
黄懿霖:额,我还没有满七天,也不好预测以后的事情。大概会对法律产生深深的敬畏之心吧,做任何事之前都会好好考虑。这几天反复看那些普法栏目,也很害怕自己有一天成为其中的一员,我深知犯罪的代价是我所不能接受的,并且我也没有必要去做违法犯罪的事情。这几天已经对警官有了一些条件反射,见到之后就要立正站好,答话要蹲下,希望出去之后可以忘记,不然也太奇怪了。从另一个角度上讲,我从小没有经历过这么差的生活条件,这里艰苦的环境,也算给我的一种磨砺吧,虽然我并不想要这种磨砺。
周载鹏:对司法机关感觉满意么?
黄懿霖:总体上还可以吧。非常感谢警官按照我的要求没有将我的信息透露给我的家人和学校,不然肯定会对我造成严重的困扰。我还很年轻,希望这个教训保留在我被处罚的这七天里。这七天的生活给我带来了足够的痛苦和羞耻,我已经接受了惩罚,希望出去之后还是一个普通的守法公民,不要因为这件事产生后续影响。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警官的态度能再好一些,理解一下我们这种平常生活环境比较好的人,对我们耐心一些。我们也并不是误入歧途了,没有必要以对罪犯的态度对待我们。现在的这套制度流程里,侮辱和惩罚的成分大于教育和规训了,我觉得不好。还有体检的事,我觉得行政拘留应该有别于刑事拘留,希望能允许个人前往指定医院自行体检,递交体检报告。还是那句话,我们只是暂时接受处罚,以后还要继续生活的,如果在医院被人偷拍了,或者碰到亲人朋友,我们很难解释清楚,会对后续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程度远大于被拘留本身。
周载鹏:好的,这次的采访基本上结束了。感谢你的配合,希望你改过自新,成为一个守法公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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